月顿了顿,笑:“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顾锦年看出她神色不对,收了些笑容:“你是说……”
萧霓月道:“襄阳侯府已经没了。齐王就藩没多久,我们家就被抄了。”
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顾锦年的笑意慢慢褪去,只直直看着萧霓月。
萧霓月倒是没什么大事的模样:“比起其他跟着齐王的人,我们家算好的,至少我父兄都没被砍头,只是被关进大牢里而已。想是姐夫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少手下留情了些,不然就以他们和东厂作对做的那些旧账,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顾锦年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
萧霓月笑:“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当初选了这条路,自然是清楚代价,哪有吃肉笑嘻嘻,挨打就骂娘的呢。过几天我就去西边儿戴罪立功,看能不能多杀几个姐夫的仇人,把我爹和三哥从牢里捞出来。”
顾锦年沉默着点了点头。
萧霓月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道:“你上次给我写信说,要我和那兰儿认个干亲,我想了想,我和她年龄差不多,认姐妹和你差辈儿,认母女把我显得太老,要不我也和那谢清如一样,做她老师得了。”
这话一出,顾锦年落了泪。
萧霓月道:“你快别这样,当初我们家给东厂拖后腿的时候,我都没不好意思,而今你愧疚个什么?”
顾锦年拿帕子擦眼泪,道:“不止是为了这个,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谢清如前些时走了。”
萧霓月啊了一声:“我真不知道,和她本来也没什么交情,怎么走的?”
顾锦年道:“病久了去的。先前我们仨还在这厅里一起喝茶聊天,不知道说得多快活开心。没想到转眼间她去了,你这一去也不知是吉是凶,什么时候回来,叫我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萧霓月沉默半晌,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把人记在心里别忘了,就是相识一场的缘分。”
顾锦年擦干净脸,让奶娘把瑛哥儿抱了过来。
瑛哥儿本来就是个亲人的,看到眼前的陌生女子也不害怕,反而一个劲地盯着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