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更恼火了:“原来你还知道他是我夫君!我们夫妻二人日子过得好好的,外人非要来横插一杠,换做是你遇到这种事能忍?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明明是挑事的人,就别说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话!”
晏煜廷面上的笑意淡了:“外人?你别忘了,我也是你夫君,而且我比他早。”
顾锦年气得发昏:“你是真的病得不轻,当时那情形如何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我是被你逼着才答应的。明明他在你之前,也是我心甘情愿嫁的他,你拿什么和他相提并论!”
晏煜廷不笑了,只静静看着她。
顾锦年骂道:“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和你没有半分关系。所以你折腾这些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让天下人看你的笑话罢了!”
晏煜廷沉默了一会儿:“我在你心里就什么都不是?”
顾锦年冷笑道:“怎么会?你是麻烦,是灾孽,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甩脱的索债冤亲!本来我这辈子可以过得很好,都是因为你,全毁了!早知今日,那会儿你发疯拿刀捅自己的时候我就不该拦着,就该眼睁睁看着你去死!你怎么不早点死呢?”
晏煜廷盯着她的脸,忽然温和道:“年儿,别哭,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完全是因为你,不要难过。”
顾锦年僵了僵,骂道:“你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哭了?”
晏煜廷道:“虽面上不曾哭,眼睛却是在哭。”
顾锦年一窒。
不等她反驳,晏煜廷又道:“一山不容二虎,我和他迟早撕破脸。他身为夏人却控制着大盛近一半的朝堂,麾下兵强马壮又擅长快攻,如一把尖刀悬在大盛心侧。不除了他,我岂能安睡?哪天他和西夏那边的军队里应外合,这大盛江山就要改姓了。”
顾锦年涨红了脸:“不要胡说!他是这两年才做的九千岁?先前那会儿你没起来,先帝也年迈渐衰,他东华宫何等威势,要篡位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你坐大了才动手?”
晏煜廷似笑非笑:“先前大盛什么样,现在什么样?只不过是那会儿他看不上罢了。”
上辈子所谓九千岁假死不过是个幌子,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病故的时候,出其不意带人杀回了夏国。再往后的事就不太清楚了,可能隐居了,也可能死了吧。
那会儿的楚君澜目无下尘,从来没有把大盛这边的人放在眼里,常年深居东华宫不轻易露面,只在幕后操控。
即便是他登基后,想借感谢对方除去晏华菁一事前往东华宫接近刺探,对方依旧拒绝见面,把他气得不轻。
好在没几年楚君澜就自己离开了大盛,不然两人上辈子就得打起来。
顾锦年争了几句,但根本争不过,反弄得她差点忘了今天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顾折风死死盯着亭那边的动静,面上表情十分诡异。
虽听不清那边二人说的什么,可他看得出来王妃十分激动,几乎要跳起来了。
王爷却气定神闲的,且似乎很开心的模样。
顾锦年见怎么都说不通,急得肋下都有些隐隐作痛,下意识拿手按了按。
晏煜廷看她被气到了,便不再逗她,淡淡道:“回去吧,这边风大天冷,容易受凉。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即便没有你,今日的局面也不可避免。我和他都不是傻子。”
顾锦年被噎得面上发青,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恨恨快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晏煜廷微微眯起眼。
顾锦年走了没几步,便有人簇拥过来护卫着,浩浩荡荡回到了楚府的车上。
楚君澜道:“你也算尽过心了,往后怎样都是他自找的。”
顾锦年紧紧握住夫君的手,轻轻点头。
在听完二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