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松了一口气,合力把她扶到了一旁的榻上拿软枕靠着,兰香不停地给老太太拍背顺气。
许老太太好久后才能正常说话,又拿手指去指顾锦年:“你,你……”
顾锦年不慌不忙:“老太太,与其把气撒到我身上,逼着我撂挑子不干大家都讨不着好,倒不如想想实际的办法,怎么样把大老爷和参议家的仇怨解开才是正经。”
许老太太下意识想到了顾锦年撂挑子时府里的惨淡情形,顿时一个哆嗦,不敢再胡搅蛮缠,手也慢慢儿地缩回去了。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自己是在对着无辜的人撒气,这件事还真轮不到顾锦年来搞砸。主要就是刚刚又羞又恼下不来台,才抓着她来耍横。
现在情绪缓过来了,也知道厉害轻重了,她终于勉强说出了几句人话。
“好儿媳,刚刚是我一时气糊涂了,错怪了你,你可别往心上去啊。”
顾锦年似笑非笑:“老太太这话说的,我若要往心上去,还不知从哪一件起,多久才排的到这件呢。”
许老太太明知道她这话有刺,却也只能继续说好听的话:“那是,三个儿媳就你最大度聪明,这府里若是没了你真不知该怎么办。你说说,这参议家的事该怎么处理呢?”
顾锦年沉吟,看似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一事不求二主,继续去找安国公府上。除了他们那边,没有更好的选择,其他人和我们既不沾亲带故,又没个什么情分,凭什么帮?说句老太太不爱听的,这事不是他们管不了,是不想管。”
“之所以不想管,老太太也有几分责任。怎么说您都是老国公夫人的正经娘家亲戚,嫡亲的堂姐妹,比外头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是要血浓于水多了。放着这么好的关系不用心去亲近,等出了事才知道急,那可不是晚了?”
“我知道老太太心里不高兴,可为了大老爷的前程,少不得要忍着些儿。再说了,主动去自家堂姐那里走动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走亲戚而已,人之常情。”
许老太太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很有些火辣辣的。
即便顾锦年的话如此不中听,可她却是一句嘴都回不了,因为对方句句都说在了点上。
许老太太在心里大骂顾锦年,也顶多是骂她不知尊卑,不为长辈的面子着想,其他的则一点刺都挑不出。
算了吧,她忍!为了大儿子的官职,也为了自己的威风体面,更是为了往后许家的荣耀。
不就是去讨好那个可恶的堂姐吗,又不是要她老婆子去杀头,去就去吧。
许老太太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了。既然你和那赵夫人要好,就从她那儿想想办法,不然我这个多年不去的人,怎么好忽然上门?”
顾锦年勾起唇角:“老太太放心,我也是这么想的。”
本来要告辞,顾锦年忽然想到一件事,心里一个咯噔,微微眯起了眼。
她看向懊恼的许老太太,试探着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老太太,衍之他在外头交游广阔,结识的人那么多,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为大老爷说话的么?”
她差点忽略了这件事。
从今儿曹通判夫人待她的热情友好来推断,应该是看在许衍之的面上爱屋及乌,不然从未见面过的两个人,哪来这般情意?
既然是爱屋及乌,那么曹通判和许衍之的关系肯定也是很好的。曹通判那么有实权的一位大人,认识的贵人肯定比许府多,为什么他们那边始终都对许衍业一事持观望态度?
许老太太沉浸在失望之中,一时忘记了二儿子的叮嘱,说了不该说的实话。
“你当我没问过老.二么?他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