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叔父不曾明说,可他隐隐猜到,这药是为了谁而做的。
以母亲的性子,若是被迫顶多是痛苦一段时间,过后还能慢慢恢复。
可若她以为自己也动了情,那就严重了。
楚君澜又道:“药的事你暂且先不要对你母亲说,她知道了只会徒增困扰,只把其他事略说说,让她心里对那齐王做派有个数。”
许源答应了,忧心忡忡:“这药现在就如此厉害了,日后若再改进一道……”
楚君澜沉默半晌,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迷惑人心的东西和法子世间向来不缺,他若和你母亲没有姻缘之分,哪怕她真动了心也无济于事;若有,更不用管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了。”
许源想想也是,不由得豁然许多,同时心中暗自佩服。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外头来说夫人起了,许源便先告辞,去见他母亲。
顾锦年见孩子一大早过来便知是有事,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听完具体是什么事后,顿时人都怔住了:“你是说,蓉姐儿她……勾引你?”
许源低头轻声:“是。内情实在不堪,不敢细说,怕玷辱母亲耳。”
顾锦年拿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茶。
那顾静蓉在她心中最后的形象还是那个文文静静的闺阁女子,如今竟然沦落到要用自己的身体给家人谋出路,还是以这种自甘下贱的方式。
倘若源儿没有那么警觉上了她的当,定然不会一睡了之。
清白之身又是曾经的表妹,源儿不是那种含混着不认账的。
即便不做正妻,只做妾侍,也有由头住在这边府里赖着不走,毕竟名义上还没分家,源儿还是经常住在这府里的大少爷。
有这么一个暗桩插在自己身边,多少事端惹不起来?
顾锦年后背发凉。
许源看她神情,心想还好没说药的事,不然母亲这会儿只怕连茶都喝不下了。
他把楚叔父说的那几句话拿出来安慰顾锦年:“母亲不要担忧,姻缘皆是前世天定。殿下再费尽心思,也不过是徒劳,注定是有缘无分。”
这话说得顾锦年脸色越发难看了。
可她只能勉强笑:“你说得有道理。”
过了一会儿后,顾锦年迟疑着问:“眼下外头……是不是闹得厉害?”
连顾云桦一家都被牵扯进来,还有多少人也被拉下了水?
许源明知母亲问的是什么,却装糊涂:“如今外无战事,内无灾祸,正是海晏河清的好时候,怎么会有人闹呢?”
顾锦年不好继续问了。
许源道:“母亲,有些事担心也没用,反而还让至亲担心,何必在意呢?倒不如开开心心,过到哪是哪。”
顾锦年点点头。
许源按照顾静蓉的交代,从他们家宅子里搜出了那药给东厂送去。
见东厂那边说药是真的,便放了顾静蓉。这几天她果然如他说的那样没有被为难,临走时羞惭不已,哭着给许源磕了几个头才转身离去。
就在许源思索要不要直截了当去王府问齐王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顾折风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前几天的礼物,许将军可还满意?”他问。
许源冷笑道:“你是说人,还是说药?”
顾折风一听这话,不但没有半分心虚气短,反而还生起气来:“许将军连这个都知道,看来是和那九千岁十分亲近了。你这可算得上是认贼作父?”
许源一愣:“不是,且先不说是不是认贼作父,你是以何等理由来质问我的?这药的事难道不是你们在主动算计我们?”
难怪外头人说这个姓顾的脑子不太正常,看来不仅仅是喜欢杀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