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和玛瑙并不知夫人所想,单纯地被风鸢的美丽吸引住,不住夸赞。

“好漂亮的金鱼!”

“活灵活现的,颜色和纹样真美,闻着还香。”

玛瑙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有些担心地看向顾锦年:“夫人,这个也要剪吗?”

顾锦年道:“怎么会,纸的剪多了我尚且有几分心疼,这样材料的风鸢若是剪了,晚上都要睡不好了。”

玛瑙笑嘻嘻道:“眼下外头有风,天气也好,夫人不如去玩玩这个?奴婢也想看呢,好不好嘛?”

不比琥珀的沉默严肃,玛瑙是个爱撒娇的,胆子也更大些。顾锦年对俩孩子一样的好,但和玛瑙说笑更多一些。

顾锦年笑:“我懒得动,你要是喜欢,自己拿着玩儿去。”

玛瑙不依:“夫人伤了一回腰,就又变成原来的怠懒性子了,老爷都说了不要矫枉过正,还是多动动的好。”

顾锦年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仨人说说笑笑来到外头,命人把风鸢放起来。因这东西十分大,又沉重,好些人费了极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弄上天去。

此时,放风鸢的人发现了线轴上的机关,连忙同夫人说了。

顾锦年道:“既然标注着要按,就按着试试看吧。”

随着机关的按下,空中瞬时起了极为惊人的变化,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眼睛都直了!

只见鱼身四周弹放出新的骨架与薄纱绸面,原本只是一条鱼,忽然扩展变成了一副绝美的池鱼图

带着银线的白纱底被日光透过便成了写意的水面,也构成了整幅画的基底:带叶荷花,远些小些的鱼,还有彩石水草,俨然主次得当,虚实完美的高作。

更厉害的是,这些画景不是固定的,随着风在纱幕上微微移动。

如此便是鱼游水间,花摇叶曳,波光粼粼,说不尽美不胜收。

最绝妙的一点是池水边缘并未设骨架,而是任由轻纱银线散开飞舞。

这样在光线的映照下,池水极为巧妙地融入了碧空之中,不见画卷边缘,越发灵动自然。

风鸢又大又高,又是这等巧思绝美,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引得无数人特地赶来附近仰脖观看,各个赞叹稀罕不已,议论打听。

得知是楚府的风鸢后,大家丝毫不意外,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先前就听说过楚夫人喜欢纸鸢,看来是哪个有心之人特意做了这样妙物来,讨楚夫人的欢心吧。

顾锦年被吸引住了全部心神,看得目不转睛,好久才回过神来。

在意识到自己的惊喜惊艳后,心绪瞬间又变得微微复杂。

算了,这么费尽心思,必然不是仅仅为了让她一乐。

那姓许的哪有这么单纯好心,应该是和夫君说的那些事有关。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想太多,平静地看着就是。反正她不欠他的。

忽然,一个婆子来禀,说蓉姐儿来了。

蓉姐儿全名顾静蓉,是她一位庶兄家的孩子,或许是要到了订亲的年龄,想要楚府这边牵线个好些儿的人家,最近时不时来府里请安陪伴。

顾锦年道:“请到花厅去。”婆子答应着去了。

顾锦年又看了一会儿风鸢,方才带着人去花厅。

那顾静蓉本坐着,看她来连忙起身,轻轻喊了一声姑母。

顾锦年让她坐,二人说了些家务事,气氛还算不错。

顾静蓉生得白净,说话得体,没什么太亮眼的地方,也不出错。

虽不像顾秋兰那样深得顾锦年的心,却也是比较喜欢的晚辈,至少比那敏姐儿强多了。

喝过一盏茶后,顾静蓉起身告辞,顾锦年让人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