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侧妃叹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就是不肯回王府这边来呢?夫人再体面,哪有王妃体面?有她这么个嫡母,也不怕我的孩子们长不大了,若换个心狠的……”

陆庶妃听得好笑。

真是个蠢人。王妃要是回了王府,再生下嫡出子女,王爷眼里还能看见其他女人孩子?

就算平安长大了又如何,继承不得家业,一辈子也只是富贵废闲人罢了。到底是个目光短浅的,看不清真正要紧的东西。

顾锦年本有些气闷,被顾秋兰带着东一句西一句忘了刚才的事,没多久自己便好了。

虽楚君澜说不要紧,可顾锦年还是担心抓周物件中的那个仿制玉玺惹来什么麻烦,便用红布绸袋子把它给包裹了起来。

可瑛哥儿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其他闪闪发光的东西看都不看,直奔那绸袋子一把抓进手里,另一只手又抓了一支象征部族权柄的小金杖。

顾锦年惊呆了,楚君澜却是笑,将孩子抱起来:“不错,将来是个有出息的。”

瑛哥儿的表情也颇为自豪。

其他人并不知袋子里是什么,也看不大懂那金杖,然而见楚大人这等开怀便知道是好东西,齐齐贺喜恭维。

瑛哥儿的周岁宴结束后,晴娘到楚府来伺候。

因其性格开朗豁达,又见多识广,说话爽利,很是对了顾锦年的口味,不知不觉和她聊了好久,连蹴鞠也忘了。

“到底是茶坊娘子,稀奇古怪的事知道这么多,又说得活灵活现的,比外头女先儿还有意思。我实在喜欢听你说这些,往后不用自称奴了,就说我,听起来更亲切。”顾锦年笑。

晴娘忙答应了,又笑道:“夫人是享福的人,不比我们这等为了讨生活在外泼皮惯了,又走街串巷登门入户的,只说那茶坊每日人来人往,三教九流,便有说不清的热闹,存了一箩筐稀奇古怪的故事在肚子里。夫人既是爱听,日后我常拣些有趣的说给夫人。”

顾锦年道:“说到这个,我本打算留你在这府里住一段时日,现在想想不太好。茶坊那边才是你正经勾当,蹴鞠不是个长久饭碗,连着关门一段时日把熟客们都丢了,日后怎么办?况且我也没那么多工夫整天玩这个。不如这样,你只午后来一趟,呆一两个时辰就回去,咱们来日方长。”

晴娘一愣,感激道:“多谢夫人,这般体恤。”

二人又聊了许久,临走时顾锦年让人拿了个提盒给她,道:“是哥儿周岁宴的点心,都是做多了预备着,干净收着没上桌的,你若不嫌弃就拿回去下茶吃。不止送你,许多常来府里伺候的人都送了,算是给哥儿添福的意思。”

晴娘欢喜磕了头,道:“夫人这是看得重,按理说我才来不久,哪能和那些常来伺候的比呢?”

晴娘告辞后,琥珀来到房中,对顾锦年道:“夫人,赵嬷嬷说这晴娘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早在夫人开口前老爷就已派人查过她了,并让人一直盯着,有什么不对会立即处理的。”

顾锦年点点头。

晴娘才回家里,就看到尤有志浑家来找她,笑道:“大姐,哪里发财回来?这一提盒是什么,看着怪沉的。”

晴娘笑:“是楚府夫人赏的茶食,还没来得及看呢,正好你来了,我去炖茶,咱们一起沾沾那小公子的福气。”

那浑家道:“不忙,我家里已摆好酒,备了几碟子粗菜,单请大姐去坐坐。平日里我七病八灾的没少叨扰,叫大姐费心。”

晴娘忙道:“你们家也忒客气了!”说着想了想,索性拎着提盒一道去了。

尤有志早就等着了,见晴娘来,连忙让到主座,说了几句和妻子一般的客气话,什么薄酒不恭等。

晴娘却是看出不对来。

这酒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