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数块,死得不能再死。

只是头颅上一双发红的眼还圆瞪着,不肯瞑目。满地血污,腥气扑鼻,如人间炼狱。

晏煜廷啧了一声:“你真是心狠,怎么说都是多年的青梅竹马,居然连个全尸都没保住。”

楚君澜道:“她还是你亲姑母,也没见你多手下留情。”

晏煜廷笑:“不开玩笑了。虽说不是我一人的功劳,但若没我帮忙,也难抓住这个狡兔三窟的毒妇。这次你是不是又欠我一个人情?”

无论是送去易容的高手,还是与楚府那边暗自配合,在马车的车轮上动手脚留下香印暴露晏华菁秘庄的所在,都不是许衍之一个人能完成的。

楚君澜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只要和夫人无关,你尽管开口。”

晏煜廷笑:“那我就没什么好开口的了。”

楚君澜道:“天下美人何其多,你又是个心怀大志之人,难不成她比你的霸业还重要?”

晏煜廷懒懒道:“这话难道不该拿来问你自己?”

楚君澜笑:“我和你不一样,自打成亲后就心生退意,只想平静安稳度日。”

晏煜廷冷笑:“你的心生退意,就是在永州布下自己人马,扼住两国咽喉,将来进可攻退可守?”

楚君澜道:“当然。如果我有心和你相争,先前就帮着太子了。再不济也该把人马布在京中,而不是永州那等偏远荒凉之地。”

晏煜廷明知他这话是鬼扯,却只是笑了两声:“既然如此,那人情就先欠着吧,等日后我想到了再开口。”

楚君澜谢过了他。

处理好晏华菁的尸首后,王府这边备了酒肴招待,极尽丰盛,只免去了歌舞乐师服侍。

但顾锦年不肯留,死活要走:“等哪天姓许的真死了,我们再来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