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件事,她找了一件衣裳塞进嘴里紧紧咬着,躺回被中。

剧烈的疼痛逐渐席卷全身,一层层加重,疼得她像是被人四分五裂了一般。

若不是嘴里的衣裳堵着,只怕这会儿她的惨叫已经传遍南苑,引起骚动了。

扛过了那生不如死的阶段后,痛苦如潮水慢慢消退,最后彻底不见,连带着腹部的伤痛也完全感受不到了。

浑身只有轻飘飘,暖洋洋的舒适感觉。

温浓缓缓地爬坐起身,满面红光,眼神妖异到令人心惊……

第四百五十六章 步步紧逼

其实温浓本不想,也不敢这么做。

这是最后的防线,只要不用这个法子,出了事还有个销毁不认账的机会;一旦用了,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可她实在是被逼急了。

楚君澜对那小孽种宁可信其有不惜得罪故人的看重与保护,楚福那轻蔑厌恶的语气,幻象也动摇不了的鹣鲽情深,宴会上他当着众人面给她的那个吻,他头一次担心惹人生气的神情,还有明明亲眼看到她出手伤人却毫不犹豫维护的偏心……

这一件件事,都像一把把刀子扎在她心上,把她的顾忌和谨慎一点点彻底摧毁。

当初听说楚君澜和晏华菁为了一个女人彻底翻脸的时候,温浓其实是暗自高兴的。

在她看来,晏华菁是他最重要的女人。二人青梅竹马又有婚约可能,相伴相杀多年,感情纠缠到外人根本很难插足。

那个女人不过是误打误撞,恰好成为了矛盾爆发的借口罢了。

只要他们崩了,她就有机会后来者居上,一雪前耻。

可温浓后来才渐渐发觉,原来这个女人,才是那座跨越不过的山。

即便是晏华菁,在这位夫人面前也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而一开始就狼狈不堪的她,似乎连做笑话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以后就指不定谁是笑话了。

温浓阴恻恻一笑。

泰玲知道温浓打的什么主意,心里也颇为赞成。

她一力精心安排,以便促成好事,忙得不行。

夜色降临,温浓正在帐中等得焦虑,怕楚君澜不来了,就听到外头的声响和通报。

她松了一口气,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表情,又理了理头发,挑了个柔弱可怜的姿势躺下。

虽心中不齿大盛女子的姿态,可谁让楚君澜喜欢这样的,她也只能努力迎合。

温浓一心只悬挂在即将要到来的大事上,紧张得呼吸都有些乱,完全没有察觉到周遭的不对。

她没有意识到泰玲她们为什么没出现,还有今天为何如此安静。

尤其是楚君澜掀起帐帘走进来后,她半晌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怔怔看着他。

今夜他打扮与平时并无什么不同,神态也是寻常。

陌生的香气幽幽而来,说不清是他身上的,还是一边焚香铜炉中逸散的。

此刻帐中只有他们两人,这前所未有的气氛把温浓心中某处击中,不能言语。

“你看起来似乎已经好了。”楚君澜道。

他凝视着温浓的眸子,那双瞳孔已经有了重影,这是彻底催化了蛊母的迹象。

既然如此,就更好办了。

楚君澜的语气是淡漠的,可只因被这样看着眼睛,温浓就产生了被重视在意的错觉,激动得身上发热。

“不,我不太好,心里难受得快要死掉了。”温浓盯着楚君澜,道。

楚君澜问:“为什么?”

温浓悲哀地笑:“这是明知故问吗?我被你的夫人伤成这样,你却一点都不心疼。”

楚君澜道:“我当然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