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兰欲言又止,但还是答应了。
许源听完转述的话,许久没开口。
顾秋兰知道他心情不好,劝解:“九姑虽话不好听,但还是把你当自己孩子看待的,不然就说那些假客气的了。”
许源微微一笑:“我常听人说有了后母就有了后父,没想到有了后父也是这般。嘴上把我当自己孩子,行动上只认那人。等他们俩的孩子再一出来,还有我什么事?”
顾秋兰道:“别说赌气话,九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许源道:“什么人?耳根子软的糊涂女人一个。儿子再掏心掏肺,男人枕头风一吹,还有什么黑白是非颠倒不过来的。往后我也不管她的事了,只尽个面子孝心足矣。”
说着把备好的寿礼给了顾秋兰,出去练武了。
夜里楚君澜回来,顾锦年一看到他就指榻桌上的纸方胜儿:“我写的在这里了,你的呢?”
楚君澜在她身边坐下,从袖中拿出一个纸方胜给她。
两人一起拆了,只见彼此写的都是同一个字,不由得都笑了。
他们选的,都是“瑛”字。
如玉之辉,光明灿烂,厚德坚韧,出众不凡。
以后这孩子就不光叫小冤家,更是叫瑛儿了。
顾锦年靠住他,舒了一口气:“到底是心有灵犀。”
楚君澜道:“本来还想着多写几个,要是这个对不上就说拿错了,把对上的拿出来。”
顾锦年笑得不行:“你当我傻子!少不得要把你袖子抖一抖,抖出几个纸条儿打你几下子。”
两人说了些家常话,谈到白天的事,顾锦年也不避讳什么,直接把她和顾秋兰的聊天都告诉了楚君澜。
楚君澜笑:“你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只怕那孩子吃心。”
顾锦年道:“慈母多败儿,原先就是我太偏袒着他了,再惯着往后指不定要闯出什么祸来,况且也伤你的心。”
楚君澜道:“伤我的心倒没什么,甜言蜜语哄两下就好了。那孩子性格偏激,说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
顾锦年道:“你这话说的,再哄也是有个印子在的,积得多了岂不成了疤?我又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专逮着好说话的欺负。我对他视如己出,你先前对他也是百般好,他要是长久置气拗不过来,咱们都白疼他了。”
顾锦年生日当天,楚君澜外头的事都推了,留在家中陪妻子单独过生日,那些贺寿恭维的外客一概谢绝。
隔壁府里送了许多亲切的家常礼来,也打发了下人来磕头代为祝寿,顾锦年都让引到外厅一并喝茶吃点心,一一打赏过。
顾秋兰也早早来了,放下许源的寿礼说了几句喜庆话儿就走,并不打搅九姑夫妇俩。
楚君澜问:“源儿送的什么?”
顾锦年打开盒子来看,只见是一只嵌细珠镂银蝴蝶簪,素雅清丽。
顾锦年十分欢喜:“这孩子是真聪明,想是看出来上次那项圈我嫌太华丽沉重了,便换了这样清淡的来,家常带着不错。”
楚君澜道:“可惜他今日不曾来,不然还能当面夸一夸他。”
顾锦年道:“不用管他,说不定心里还憋着气呢,散散也好。你的呢?”
楚君澜拿出自己准备的礼,是一对极为澄澈晶莹的水色流光玉镯。
顾锦年眼睛一亮,立即给自己带上:“好漂亮!像是真的水环儿,我太喜欢了。”
她对着光微微转了一转,说不尽的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楚君澜笑:“你喜欢就好。”
他送的礼物,无论是否可在她心上,她都没有不喜欢的。
尽管顾锦年嘴上没说,可楚君澜察觉到了她的隐隐担忧,主动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