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伪盛,平内乱,硬是把差点亡国的大盛又续上了命。
辽人那般凶残,两国国力悬殊,他却御驾亲征浴血奋战撑到了现在,逼得辽人只好暂时不啃这块硬骨头,转而攻打其他国家,为大盛又争来数年安宁和休养生息的机会。
晏煜廷自嘲道:“那是其他皇帝太弱,才显得我厉害一点。要是真厉害,辽人这会儿早就死绝了,哪里还能这么嚣张。”
顾锦年有些哽咽:“不,才不是。是大盛这些年气数不好,不是洪涝就是旱灾,还有那该死的虫灾伤了不知多少人口,军队的底子都给糟蹋坏了,你能做到这一步不容易。”
这话,她是真心的。
无论对晏煜廷的感情如何复杂沉痛,她都不会否认他是大盛当之无愧的明主。
他有能力有手腕,就是运气不太好,偏偏碰上了这么一个满是疮痍的开局,后头又有那么多天灾人祸,不然他早就带大盛走向了新的辉煌。
晏煜廷平静道:“只要辽人灭了,我就可以安心卸磨杀驴,把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贱人和她们的孩子全杀了,让你做皇后,我们的孩子做储君。”
这话顾锦年根本不信。
她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外妇,对皇权无益,怎么可能做皇后。
只是这个风流男人的惯用情话罢了,说不定对所有女人他都是这么说的。
她勉强笑笑:“要是这孩子不适合做储君呢……”
晏煜廷笑:“那就辛苦你多生几个,有一个像我的就行,总不可能各个都像你一样傻。”
顾锦年咬唇,默然不语。
“别咬着,就不怕咬破了?”
晏煜廷嗤笑,按住她的后脑吻了下去。
一如既往攻城掠池的索取,娴熟高超的技巧让她呼吸不过来,浑身发软。
许久后他才放开了她,在耳边低语:“这个生下来后先不急着要第二个,不然对你我身子都不好。忍了这么久人都快疯了,等出了月子你得打起精神好好满足我,不许那么快就昏过去。”
顾锦年窘得不敢看他:“你那么多女人,怎么可能忍得发疯,就拿这样话骗我。”
晏煜廷笑:“一个是果腹,一个是身心都餍足极乐,哪里能比?”
一片花瓣飘落在顾锦年的发上,像是一只小小的簪。
晏煜廷把花瓣拿了下来,又轻抚着她的腹,眸底满是柔情……
……
……
华丽阔敞的卧房内。
顾锦年仿佛被刀切做了无数块,直直躺在床上,浓烈的药香弥漫,熏得她满脑昏沉。
身和心的剧痛和她恍惚至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那么呆滞地看着房顶。
忽然,她想起了那个浑身青紫的孩子,挣扎要下床。
晏煜廷听到动静过来按住她:“别动,好好歇着。”
顾锦年颤抖道:“我孩子呢……你把我孩子抱哪里去了……”
晏煜廷一僵,竭力安慰:“孩子回去了,他说以后再来找我们。”
顾锦年不听:“什么以后?你现在就把孩子给我,我要见他……”
挣扎许久,她彻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嚎啕大哭起来。
她拼命推搡拍打着晏煜廷,如失去幼崽绝望的母兽喊叫着。
“你不是皇帝吗?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
晏煜廷紧紧抱着她不松手任由她发泄怨怒,泪水落在她颈窝……
……
……
盛夏,许府池塘。
顾锦年坐在船内,许衍之陪在她身边,二人都没有说话。
顾锦年看着连天碧绿的荷叶以及或粉或白的荷花,整个人失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