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那新进府的得宠美人如何使尽浑身解数,依旧没能把他留在身边。
晏煜廷把她灌醉丢在榻上,转身就与其他浮浪勋贵们一起来了桑园,在湖上泛舟作乐。
这边的美人儿都是以豪放大胆出名,也都听闻过齐王床上的手段本事,一个个拼命往他身上凑想得其宠幸。可无论她们怎么撩拨,晏煜廷也稳当得很,只是平静喝酒。
同行之人隐约看出不对,悄悄把这些美人儿都带走,留他一人清净。
三公子也在同行人之中。他心中纳闷,又不好问得,只能小心陪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今夜殿下不应该和那高千户一块儿吗,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夜深宴散后,三公子回了侯府。他还没来得及宽衣安歇,萧霓月就怒气冲冲闯了进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怎么这般凶神恶煞的?”
萧霓月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说什么七八成稳,敢情是八字没一撇!那齐王对高千户压根没有半分意思,白白把人真心糟蹋。”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高楚阳,别提多心疼了。
三公子在听完事情经过后也楞了:“那,那怎么会叫我去要珠子?他明明是听了那话后才改的主意,我看得分明。”
萧霓月愤愤:“亏你平时自诩聪明,他只是听了那话想到别人罢了,指不定送给哪个妖精去了!”
三公子一时有些局促,哼了一声:“你这不也是马后炮?谁让事情这么凑巧,当时换你也想歪。”
兄妹俩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三公子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你这几天好好陪着高千户,带她解闷散心,等她回了河西府你俩怕是很难再见面了。”
说着拿出一把银票给她:“这些就当是我做东请你们的,也算是赔罪吧。”
萧霓月把银票揣好,气才算是消了些:“花完了找你要!”
三公子摸摸她的脑袋:“好好,尽管来找你哥要。”
高楚阳大醉一天一夜,才算勉强清醒过来。
萧霓月小心翼翼陪着她,从侯府拿来许多好吃好玩的,又说些杂七杂八的话转移她注意力。
高楚阳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像哄孩子一样哄我。”
萧霓月不信:“真的没事了?”
高楚阳道:“是。我本就适合独来独往,这样反而自在。”
萧霓月仔细观察她神情,看着的确不像是撒谎,便放下心来。
她笑着道:“这京中有许多好玩的地方,说起来你还没听过这边的戏吧,我带你去戏园子,咱们包最好的厢房。”
高楚阳沉默了一会儿后,问:“我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能带我去看看你那年儿姐姐吗?”
萧霓月一愣,答应了。
二人来到楚府的时候,顾锦年正在对府里的大宗银钱出入。
听到好友和仰慕的女武官来了,她连忙丢下账本热情迎了出来。
在看到顾锦年的那一刻,高楚阳总算是明白了萧霓月先前的话。
这的确是一个很寻常的妇人。
不是说她长相寻常,她很美。
但是她的神情气息是那样温暖柔和,毫不灼目出挑。
没有什么魅惑勾魂,高傲不同,遗世独立。
她站在那冲她们笑,这样的笑容高楚阳从小到大在无数地方看到过。
不仅仅是深宅大院里的太太夫人,也是寻常人家的荆钗布裙娘子,街头的茶酒女贩,田间劳作的农妇。
高楚阳似乎懂了什么,可随即又陷入了更深的迷惑,什么都不懂了。
和陷入这种莫名情绪的高楚阳不同,萧霓月在顾锦年刚露面那瞬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