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姐的时候想睡多久就可以睡多久,可做了太太,睡过了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夫君不在家贪睡,她便是想男人想出了病;夫君在家贪睡,那可更不得了了,不顾夫君前程磨坏他身子,不知羞!
想男人…
想到这里,顾锦年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昨晚!
她一把扯开被子看向自己的身子,穿戴完好…
床榻之间也不像有欢好过后的痕迹…
她竟然…做了那种梦?
顾锦年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就在这时。
“年儿你终于醒了,我给你做了醒酒汤,快来趁热喝吧。”
顾老太太余氏亲手端着一碗汤,满脸慈爱地在顾锦年床边坐了下来。
顾锦年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圈一把扑进余氏的怀中:“娘!”
“哎哟,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余氏赶紧放下汤碗避免洒到顾锦年的身上,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不住地拍着她的背。
娘亲温暖的怀抱让顾锦年逐渐哽咽难言。
她从未如此感激过上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娘亲不但还在,身体也健朗,头发也是黑多白少。
这对于曾经失去过一次母亲的她来说,简直幸福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昨天在家宴上顾忌着体面,也是怕其他人瞧出什么不对,她才忍住了自己的激动与思念,一举一动保持着所谓大户人家当家主母的仪表。
可这一刻,她无需伪装,只用像孩子一样尽情地在母亲怀中哭泣。
其实余氏的心情和顾锦年差不多。
母女连心,她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对,可又不方便当众询问。
只能等次日来到女儿院子,一边做汤一边等她醒,趁着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好好问问,她在许府到底怎么了。
先是让她这个做娘的帮忙秘密处理铺子等资产,又是忽然回娘家,怎么看都有事。
顾锦年哭够了后,确认四周无人,把自己要和许衍之和离的打算告诉了余氏。
余氏震惊得险些身子一歪,瞪大了双眼:“你胡说什么?好好儿的,怎么就要闹和离?”
她隐隐猜到,女儿在许府肯定是有些不乐之事。
那许府的老太太眼高于顶,明明自家已经没落了,需要顾家的银钱,却话里话外总是瞧不起顾锦年。
女儿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个性,往常不提,不代表大家心里没数。
可嫁出去的女人,有几个能不受气的呢?即便恩爱和睦如她和顾锦年的爹,也有为了姨娘怄气的时候。
就算做婆婆的不像样子,不还有个好夫君吗,怎么能说和离就和离?
顾锦年不敢把事情的全部真相告诉母亲,只能有选择性的说一部分。
因为她已经隐隐意识到,那两个孩子背后牵涉到的东西不简单,而那个谜底只有许家人心里有数。
派出去收买打探的人,全都一无所获,十分不合理。
明明那天看到了那么多漏洞,可硬是一点有价值的消息都调查不出来。
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话,不能说全了。
“娘,有件事,我一直难以启齿。这事其他人都不知道,我辛苦瞒了三年,实在忍不住了。”她含泪对余氏道。
余氏慌忙问:“什么事?你告诉娘,娘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就连你爹也不告诉。”
顾锦年低下头,十分为难地轻声道:“夫君其实根本不喜欢我,自从过门到现在,他都没有碰过我一次,我至今还是黄花女儿……”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