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侧妃问:“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侍女摇头:“王爷让人遮了灯还用重色纱盖住了那女人的脸,大晚上的根本看不清,只知道是个身量娇小之人。”
薛侧妃十分失望,这个范围也太宽泛了,哪里能知道是谁。
原本因为王妃之位空出来一事欢天喜地的心,慢慢又跌回低处。
但很快她又镇定起来。
王爷何等风流之人,府里姬妾们什么出身都有,市井民女,花楼姐儿,再嫁妇人都不足为奇。
能被这样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的,一定是身份低到连王爷都不好启齿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她争王妃之位?但凡有点分量的人家,也不可能容忍自家女儿像个物件儿一样被藏着。
薛侧妃越想越觉得有理,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眯起眼,淡淡道:“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但跟着我的人都不许再提此事,不过是王爷的贴身婢女新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过几天也就腻了。”
她要拿出正妃的气派来,不能在这样要紧的时候跌了身份。
其他人忙称是。
晏煜廷没心思看薛侧妃的端庄贤惠旁敲侧击表演,也没空管外头那些传言。
因为顾锦年的病一直反反复复,时好时坏,药和饮食都吃不大进去,小病渐渐有拖成中病甚至大病的趋势。
他试过很多法子,威胁恐吓诱惑哄骗,但都没用。
顾锦年并不反抗,而是会尽力去吃,然后没多久吐个大半。
她不是不配合,是自己也控制不住。
晏煜廷见求医无效,甚至去找了巫医方士来,也没多大效果。
有时候烦躁起来,他都想直接斥责顾锦年问她到底想怎么样。
可他知道那样只会吓得她加重病情,终究是忍着,悉心照料安慰。
这天,王府来了一位晏煜廷没想到的人。
“下官听闻殿下最近有烦忧事,不知可否略尽绵薄之力?”
许衍之恭恭敬敬,微笑行礼。
看着他那人畜无害的模样,晏煜廷心中微微一动,眯起眼思索起来。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这个男人的确是很了解顾锦年,而且工于心计,擅长利用掌控他人感情。
如果是他去劝解的话,说不定有点用。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就没什么必要吃那些陈年旧醋了,让人好起来是最重要的。
晏煜廷把顾锦年生病的事说了,又道:“她向来喜欢钻牛角尖,一旦入了障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的话她是不怎么听的,你去劝劝吧。”
许衍之沉思半晌,问:“心病还须心药医,不过在那之前,下官想确认一件事。”
晏煜廷问:“什么事?”
许衍之笑:“殿下是真心想要她做王妃么?”
晏煜廷道:“是。”
许衍之道:“既然如此,下官心中有数了。只不过有可能会冒犯到殿下,还请殿下海涵。”
晏煜廷道:“只要能让她回转过来,什么冒不冒犯的不重要,人好了就是你的功。”
两人商量了一番,许衍之便告辞回去准备了。
次日,难得的暖阳无风。
顾锦年的精神暂时好了些,能坐起来靠着,还能说说话。
晏煜廷正给她喂药粥,外头就说许大人来了。
顾锦年听到他名字手指微微一紧,被晏煜廷看在眼里,但并没说什么。
许衍之在外请安,得到晏煜廷许可后告罪进了里间,给顾锦年也请安。
顾锦年勉强回了一句。
就在她尽可能集中精力思考如何抓住眼前这个逃脱的机会时,无意间扫过许衍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