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和离的人吗?”
许衍之连忙解释:“齐王嫌那顾氏与东厂之人有首尾,早就不喜欢了。说是欣赏我隐忍多年不逾矩,才破例招抚我,这个从二品的官职也是殿下赏的,和东厂没有一点关系,大人一查便知。齐王与东厂不是一路人,我怎么可能吃两家的饭呢?”
姚洪不说话了。
许衍之观察着他的脸色,道:“齐王知道大人必定会迁怒于我,打算单独请大人好好说明此事,还请大人赏脸赴宴。这样一来,大人曾经的愿景实现了,咱们同为殿下效力,是一条船上的人,无需彼此猜忌,岂不是双赢?”
姚洪微微一震,有些不敢置信:“他……要宴请我?”
许衍之点头:“千真万确,齐王早就仰慕大人才干,只可惜先前时机不好,不得亲近罢了。”
姚洪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了下来:“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已是大半个废人,对殿下来说毫无价值,去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许衍之道:“大人自谦了,如今大人只是身子有恙,头脑聪敏如昔,怎会毫无价值?还是说大人瞧不起齐王,觉得东宫才是值得投靠的一方。”
姚洪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和你说实话算了。我本来就上了年纪,这次又受了重伤,只怕没几年好活,早就把那富贵名利心都灰了。只要好好守着圣上便可善终,将来谁做皇帝与我无关,何必蹚这趟浑水呢。”
许衍之低头不语,半晌道:“不是我咒大人,只怕圣上不打算让大人好好守着他呢。”
姚洪眯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衍之道:“安国公府一事圣上拿大人作筏子,狠狠得罪了上华宫那边,如今不少勋贵人家对大人恨得牙痒痒。若圣上真的有心护大人,岂会做这样的事情?想必会被过河拆桥,渐渐失去用处,若是到时候再来找齐王,筹码和诚意都不太够了。”
姚洪沉脸:“你……”
许衍之诚恳道:“明路就在眼前,大人还请早些定夺,我就先不打扰大人休息了。”说完告辞离去。
他走后,姚洪的面色陡然一变,恢复了一开始的漠然与镇定,先前的慌乱恼怒丝毫痕迹都没了。
一旁的小内侍低声道:“大人,他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这次剿匪受伤,圣上那边连个做样子来安慰的人都没有,实在是令人心寒。大人为了圣上赴汤蹈火那么多年……”
姚洪笑了几声:“你还真信他的那些鬼话?”
小内侍犹豫道:“他那些话,似乎没什么大的破绽。”
姚洪懒洋洋道:“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谁说他不能吃两家的饭?”
两头效力见风倒的事,这人又不是第一回做,只怕早就熟练了。
小内侍呆住了,半晌才道:“那他劝大人归附齐王,是为了什么呢?”
姚洪摇摇头:“我估摸着是想一石二鸟,一边引我入局向齐王献媚,一边借齐王的手铲除我永绝后患。那王府不比外头,高手如林还有重兵把守,只怕我有命去没命回。”
上次把那顾氏送给东宫的事,要说晏煜廷一点儿都不记仇,姚洪是不信的。怎么会忽然就冰释前嫌,要找他上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