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相信他。

若是连他都保不住源儿,何况她?

顾锦年点点头,嗯了一声。

楚君澜道:“等姚洪落在我手里,我一定会问出那件你一直想知道的事。”

顾锦年紧紧抱住了楚君澜,他则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顾锦年对楚君澜说出了自己关于那对姐弟俩的打算。

“你觉得这样做可合适?”

楚君澜道:“本来也是无关紧要的两个孩子,留在你手里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做个面子人情还给他。”

顾锦年苦笑:“人居然可以这么偏心,明明都是他的骨肉,那两个被狼叼走了也不痛不痒,这个还没出生就记挂着,要你保孩子平安。”

楚君澜笑:“现在这个肚子里的,未必是他骨肉。”

顾锦年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楚君澜道:“眼见着和姚洪开战在即,他忽然有了心爱的女子和孩子,又为了这个和许府老太太撕破脸,你不觉得有些过于凑巧吗?”

顾锦年呆住了,半晌道:“可姚洪不像我,他会被这样的伎俩骗到吗?”

楚君澜道:“这就是许衍之的算计之处了。他知道姚洪和他一样也是多疑之人,恐怕会怀疑他是反其道有意为之。即便只有一分拿不定主意,在最后搏杀的时候也会多一分的侥幸和胜算,就算姚洪没有上当,他也不会因此损失什么。”

第二百四十八章 蛇房

顾锦年听得愣愣的,忽然心生灰败沮丧,神情也有些颓然起来。

像这样的厮杀,她暂时还是差得太远。

楚君澜见她如此,问她在想什么。

顾锦年笑:“你像树,我像那蔓。我没了你就完了,你没了我反倒清爽。”

楚君澜道:“你不是蔓,是水。曾经我只觉世间无趣无色,自从有了你,才算是真正鲜活过来。”

顾锦年心中感动,又有几分羞赧:“这话你是只对我说,还是对别人也说过?”

楚君澜笑:“我只有你一个女人,自然是只对你说。”

顾锦年想到什么,欲言又止,想问又有些不好意思。

楚君澜猜到她在想什么,却想听她自己问出来:“怎么了?”

顾锦年扭过脸去,半天才期期艾艾道:“我瞧你手段老练,还以为…你别误会,这话不是疑你,只是不解而已。”

楚君澜道:“我义父习武行事百无禁忌,徒儿们十几岁便要习房中术提高身法心境,不一定要亲身演练。我从小不喜外人近身,只不过是观摩他人举动,并未亲试,但该明白的都明白。”

顾锦年红了脸,结巴道:“那你还真是悟性极高。不过…这种事是怎么观摩别人的,难不成就直接坐在人家夫妻床前看?那也太,太…”

楚君澜告诉她:“东厂有专门的蛇房,担任教习的男女们皆赤身在厚毯上翻云覆雨,一旁还有专人讲解,告知姿体名目效用,以及如何吐纳调息,方能在欢愉时不被耗尽体力精气,反而固元养身。”

顾锦年楞了好一会儿,咬牙轻锤了楚君澜一下:“我说怎么只有我一个人起不来床,原来你是那吸人精气的妖,只有我受损。”

楚君澜握住她的手,笑:“受累是有的,怎会受损?只是夫妻行事罢了。若我拿你采补,此时你早已形容枯槁血色全无,岂会像现在这样……”

他顿了顿,目光一寸寸在顾锦年身上扫过。

顾锦年头一次觉得目光竟然也是这样有实质的,仿佛身上被人一寸寸轻抚过,渐渐呼吸也变得有些紧促起来,不敢与之对视。

好在楚君澜知她羞窘,适时问了别的问题。

“你先前说的那个远房侄女,为人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