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礼单上都有名目和送礼的府上名字,但这几样礼比较贵重,送礼之人来头也大,故而特地说一声。
另外几家也就罢了,听到定国公府的名字顾锦年有些意外,让赵嬷嬷拿来给她看。
只见是一个镶珠嵌玉珊瑚树鎏金珐琅宝盆,虽盆底只有六寸大小,可宝光灿烂,珊瑚通透晶莹,一看就知是极为贵重的东西。
顾锦年问赵嬷嬷:“老爷原先和这定国公府可有什么来往?”
赵嬷嬷道:“不曾有什么来往,送礼的人说是那边府上小姐和夫人相熟,特地礼贺。”
顾锦年忽然明白了谢清如大胆肆意的底气源于何处,看来那边府上一直很纵容支持她。
虽不知为何,但这样的人家确实少见,一般都会觉得丢人并训斥吧。
其他贺礼都是些司空见惯的东西,不是金银珠宝便是书画漆瓷,顾锦年看了一会儿后就没什么兴趣了,让赵嬷嬷派人把这些东西都登记录入册子,小心妥善保管。
临走前,她忽然想到昨儿管家拿来的那个锦盒,便问赵嬷嬷那东西是谁送来的,里头那些红色石头是什么东西。
赵嬷嬷道:“昨儿直接送到房中去的那个锦盒是齐王殿下派人送来的。殿下身份尊贵,府中珍宝颇多,咱们做下人的未必认得出来,夫人可以等老爷回府了问问。”
顾锦年一愣,嗯了一声。
回房后,春棠把楚福送来的账本早已全部分类理好,钥匙对牌也都收好了。夏莲则点上凝神香,又端来茶水,纸笔和算盘等物备用。
二人配合十分默契,知道自家夫人平时查账的习惯,无需刻意吩咐。
顾锦年拿起田地庄子的账本翻了几页,脸色忽然猛地变了。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上眼静默了一会儿后,方才再次睁开。
可还是那么些字,一个未变。
俩丫鬟发现了夫人的异常,轻声问她怎么了。
顾锦年道:“这府里居然有盐场和矿山,而且还是极大一片……”
在大盛,盐铁这种要紧的东西虽外放出去了一部分经营权利,可大部分还是牢牢掌握在直系皇室之人手中。
至于那些外头的皇商和边缘宗室,给出去的只是总面积的零头。
但楚君澜手里头居然有这么多,多到顾锦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话一出,不仅春棠呆住,连夏莲都傻眼了。
极大一片的盐场矿山??
这哪里是寻常人家能置办的东西!老爷他又不是皇商,怎么会有这些产业?
顾锦年硬着头皮继续翻看起了账本。
看完最主要的几本后,她沉默了许久,心情极其复杂。
顾锦年头一次意识到,她这个夫君比她想象的更得那位义父的看重。
有这样的家底,她似乎也不用过分紧张做生意赚钱了,只需要躺着收钱就行。
不对,不能有这么懈怠的念头。
这么大一笔家私,更应该用心盯着管理才是,不然随便哪里被人坑一笔,那可就是天大的损失。
顾锦年深呼吸一口气,打起十分的精神,仔细看起了剩下的全部账本。
账本实在是太多了,直到夜里楚君澜回府的时候,还有几本没看完。
听见外头说老爷回了,顾锦年这才回过神,忙下榻相迎。
楚君澜进房后看到榻上的那些账本,笑:“辛苦夫人了。”
顾锦年替他解了外衣,让丫鬟们拿到熏笼旁的木架上去:“哪有辛苦,只是随便看看而已。”说着又让她们去摆桌传饭。
夫妇俩一左一右在榻上坐了,说了些寻常家务话。
厨下的饭菜都是掐着点儿备好的,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