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子谁不知道,他肯定也心中有数。若是那等尖酸刻薄之人,也没什么来往的必要。衍之他不也是个斯文人,何时嫌弃过我们了?”
顾老太爷松了口气:“那倒也是。说到这,你们记得到时候把衍之也请来,让他陪个东,省得咱们只会喝酒吃菜,瞪着眼睛说不出像样的东西。两个读书人有话聊,还能互相认识扩个人脉。对了,把源儿也叫上!得进士老爷几句教导,那可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机会啊!”
众人笑着答应了。
自回京第一天与顾锦年相见后,楚君澜就再没有去过观音庵。
他派人时不时送些打发时间的有趣小玩意过来,并告诉她筹备成亲之事的进展。
顾锦年知道他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不功亏一篑,所以丝毫没有孤寂失落,相反,心中满是安心。
走到这一步,纷纷扰扰已尘埃落定。
每一天,距离期盼更近一步。
明明是躺在凉簟上吹着凉爽的夜风,一颗心却是徐徐升温,滚热悸动。
两只猫儿都长大了许多,少了淘气,多了优雅从容。此时它们都伏在她脚边不远的地方,或眯眼,或炯炯,时不时看一眼她。
春棠和夏莲一边给她打扇儿,一边谈着从小尼姑那里听来的八卦。
“听说齐王殿下要回京了,这次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应该有很多赏赐吧?”
“可是,他都是亲王了,什么都不缺,还能赏什么呢?总不能赏他一个太子的位置吧。”
原本一直闭目养神,不说话只听她们聊天的顾锦年忽然开了口。
“夏莲,你这话要是被人听去,咱们仨都有杀头之祸。”
夏莲慌忙拍了一下自己嘴:“奴婢错了,就是随口无心乱说,看着这里没其他人……”
顾锦年道:“你平时乱讲话我不怎么管你,越发惯的你无法无天起来。自己人关上门胡嚼也就算了,这院子里外有耳朵的不少,不是各个都是万无一失的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晏煜廷神不知鬼不觉到这个庵里来的事,她记忆犹新,尚有余惊。
夏莲越发后悔了,重重给了自己两嘴巴子,含泪道:“小姐说得是,奴婢再不说这样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