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笑:“假的,我不希望你和曾经的我一样受苦。可有些弯路若不是自己走一次,别人说再多也是无益。”

谢清如微微一怔,心中情绪极其复杂。

她抿抿嘴,忽然轻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薛诗晴?她一直在外头竭力抹黑侮辱你。听说今天她和女伴们也来了梅若寺游玩,若我猜得没错,你的车子就是她派人毁坏的。”

顾锦年愣住了:“这人是谁?我什么时候得罪的她…她怎么抹黑我的?”

谢清如道:“她是薛贵妃的侄女,吏部尚书家的五小姐。她四姐去年嫁给了齐王殿下,据说在王府中极为受宠,连王妃都要让她三分。”

听到晏煜廷的名字,顾锦年心中颤了一颤,险些露出异样神色。

藏在袖中的手攥成拳,她尽力维持着面上的疑惑与平静,继续认真听谢清如说。

“前些时薛家举办了女眷小宴,因我在外头有几分虚名,也邀我去了。本以为只是寻常交际应酬,没想到那薛诗晴居然当众往你身上泼脏水。”

“她说去年太子寿辰,你精心打扮赴宴但主动脱了衣服勾引太子不成,转头又去勾引齐王,结果齐王也看不上你,当场给扔了出来。还说就是因为这事许公子颜面扫地,方才忍无可忍休了你。”

听着这颠倒黑白的栽赃,顾锦年气得浑身发抖:“我又不曾杀了她全家,为何要这般造谣抹黑?你不要信她这些鬼话,根本没有的事情。”

谢清如道:“我当然不信。你若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太子妃那边岂会逢人就夸你?即便是齐王妃,谈起你来也是多有赞誉,不曾说你半句不好。只是在场之人颇多,有好些单纯之人难免受惑信以为真,传出去后便是众口铄金,怎么都洗不清了。”

还有一句话谢清如不好说出口。

如果顾锦年真的是这样人,许衍之怎么会念念不忘?那两位殿下也不可能是如今的态度。

顾锦年竭力压制住怒气,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问谢清如:“你可知她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无论是我还是我们顾家,都与薛家无冤无仇。”

谢清如轻声道:“听说薛贵妃曾向圣上进言,要把薛家的三女嫁给太子,可太子却拒绝了,点名要你来做这个良娣。圣上觉得你和离过一事不妥,便搁置了。想必是薛贵妃恼怒自家的未嫁侄女居然被你这样和离过的人比下去,由此记恨不甘吧。”

顾锦年惊得发丝皆竖:“太,太子……”

谢清如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件事。我隐约听人说,先前薛家的一个亲戚看中了附近郡县的几处庄子,偏巧你家大哥也看中了,两人都想买。那薛侧妃求齐王殿下给自家亲戚做主,不料殿下却把庄子给了你大哥。两件事加在一起,难免有些新仇旧恨堆叠,发作起来。”

顾锦年心中轰隆一声。

这些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大哥他可知道背后的隐情?

谢清如见顾锦年面色惨白,便知道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要不是自己说至今还不知道。

不由得轻叹一声。

红颜祸水如六月飞雪冤枉。明明做出事情来的不是她,那些人却只敢柿子捡软的捏,对其百般欺辱挑剔。

不敢询问殿下们示好青目的动机,不敢质疑他们此举是否妥当,倒反过来恨她不以死明志避嫌,证明自己的清白。

顾锦年调整好了呼吸,对谢清如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

谢清如道:“我虽愚钝固执,却向来是感觉得到他人善意与恶意。你对我不坏,我自然也愿意帮一把你。”

顾锦年勉强笑了笑:“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清如笑:“不用日后,现在就有求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