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阵雨般的铃声大起,火把挥舞,神秘的香料挥洒在火盆里,腾起许多烟雾显现出形状,看着的确像是有不少身影扒在顾老太爷的身上,看着叫人毛骨悚然。

“好了!都抓住了。”巫医累得满身大汗,穿着粗气捆紧了羊皮袋子。

顾云松把他和其他帮手的人都带到待客的地方,好酒好菜满满一桌,又拿出了许多的金银酬谢。

明明还没见效却这样主动给酬劳,巫医很满意,又额外提点了他们几句。

“不是一两天能好的,从第三天才开始要好,不急,不急。”

顾云松红着眼圈猛点头。

他不敢轻易信,怕失望,可又不敢不信,怕不敬。

好在第三天,顾老太爷竟然真的开始好转起来。他的面色有了改变,睁眼的时日多了,还会主动要粥喝。

顾家人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喜极而泣。

顾锦年依旧守着父亲,直到顾老太爷是真的开始好起来了,她才松懈下来,一把晕了过去。

又是一场忙乱,好在只是心神劳累,身子无大碍,很快就醒了过来。

顾老太爷知道女儿是因为照顾自己累着了,愧疚得眼泪直流。

“我这把老骨头,痛快点死了算了,为什么要折磨孩子!”

余氏骂他:“你这条命是年儿和衍之那孩子一起捞回来的,可不许再说晦气话了。”

顾老太爷看向在旁边的许衍之,哽咽道:“好孩子,多亏了你,我们顾家欠你太多……”

许衍之安慰他:“都是一家人何来亏欠?只要年儿能松口气,我比什么都高兴。”

顾老太爷抹眼泪,吩咐余氏:“等年儿醒过来,让她好好给衍之道谢!”

余氏答应了。

许衍之本想离开许府,可想了想,还是去了顾锦年的住处。

他进了院子却未进廊门,而是在外头托人进去问她如何了。

过了一会儿,春棠红着眼出来轻声道:“老爷,小姐让您进去坐。”

许衍之道:“别叫我老爷了,让你们小姐听着又是不高兴。”说着进了房。

只见顾锦年躺在床上,夏莲在一旁服侍,看到许衍之来搬了个凳子放在屏风旁,悄然出去了。

床与凳子有一段距离,中间还隔着一块悬板与两个脚踏。

屋内药香弥漫,炭火的温度让人昏昏欲睡。

顾锦年并没有看许衍之,而是半闭着眼:“这次老太爷的事,谢谢你。”

许衍之道:“这才哪到哪,往后有什么尽管找我,这样我心里头好过些。”

顾锦年拒绝了:“别了,再欠你人情,往后怕是越发扯不清。前些时才那样骂你,现在又坐在一块说话,倒像是先前在打情骂俏。”

许衍之笑:“想骂就骂,横竖我听着不痛不痒,你出了气也舒服点。如今我算是你兄弟,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顾锦年道:“别招我才道谢就又翻脸了,哪家女子和前夫做兄弟的?你和他们乱喊我不管,咱们既然和离了就是两路人,不要哥哥妹妹的,后头人听着不高兴。”

许衍之顿了顿:“我这边没有什么后头人,大不了咱们各论各的,你把我当陌路人,我把你当家妹,我们互不妨碍。”

顾锦年直截了当:“你走!以后别再来了。”

“我这就走,你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

许衍之听话地离开了。

春棠和夏莲凑到床前,忍不住为前姑爷说话:“小姐,许老爷是真的对你……”

顾锦年知道她们被蒙蔽了,道:“这人无利不起早,他哪里是什么念旧情的人!之所现在还缠着我们顾家,是因为我们还能给他带来好处,不是你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