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爷骂道:“人家诚心给你写福华经,拿自己终身大事为你祈福,你倒好,狗咬吕洞宾!平时那么伶俐体面一个人,吓得可怜见儿的,我一个外人看了都心疼。到时候家宴,你若是敢再说些不中听的欺负人,往后家里有什么大事我都不叫你了。”
顾锦年不情不愿:“知道了。”
现在忍耐只因暂时还用得着他,等三堂叔的事情一过,她再过河拆桥。
顾云松感慨:“也不知道衍之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好心,却闹得这样鸡飞狗跳的。”
顾云柏一语道破天机:“说白了还是咱小妹心不在他身上。但凡喜欢一个人,被那人捅一刀也是为了自己好;若是厌弃一个人,那人喘口气也是错的。”
顾老太爷恨恨对女儿道:“要不是衍之百般替你发誓,我真以为你在外头有了相好的,才这样百般嫌弃他!将来谁敢上门提亲娶你,可别怪我刁难。只要有一点不如衍之的,我都不答应!”
顾云柏笑:“那可真是为难人了,有几个男人能样样都比衍之出色的?”
顾锦年冷笑:“这世上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他是个什么绝世珍宝,被你们夸成这样!要实在喜欢,你们和他过日子得了。”
两个哥哥都大笑:“人家对我们好,看的是你的面子。就算我们肯,他也不肯。”
顾老太爷想骂人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能瞪着女儿。没心肝的丫头!
余氏打圆场:“好了好了,这些话咱们自家人说说也就算了,外头可别说。不然要真有个合适的,听了这话打退堂鼓,岂不是把年儿耽误了。”
顾云松和顾云柏忙答应了:“只是在家里私下玩笑,外面我们肯定不说的。”
顾老太爷冷哼一声:“那我就好好等着,看哪个不开眼的好人家公子来自找罪受!”
时光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终究是到了家宴那天。
顾锦年和嫂子们一起出席,坐在西边的一列长几后。
东边那列是男客席,因今儿有好几个外客,中间另隔起了一道屏风。这屏风是单面透光纱,她们可以清楚看到对面,对面却看不清这边。
如此一来,既能方便这些当家太太们参与商量生意上的事情,也避免了一些尴尬麻烦。
许衍之果然带了几个人来,还带了许多随从。
虽这些随从外表看着平平无奇,可不知是不是顾锦年的心理作用,总觉得他们不是平常的下人。
三堂叔顾志远今儿打扮得很光鲜,后头跟着俩小厮,嘴角的笑意富含深意。
可在进入大厅的时候,他楞了一愣。
不是说自家人的家宴,没有外人,怎么有这么多面生的客?
那个许衍之他倒是认得,堂哥的女婿。不过听说和顾锦年和离了,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许衍之身边,那几个中年男子是谁?
顾志远满腹疑惑,目光闪烁。
顾老太爷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而是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
“好三弟,这一趟辛苦你了!做大哥的没什么别的好谢你,只能备一杯薄酒,你我兄弟叙情,共商大事。”
顾志远作出感恩惶恐的模样,不住拱手:“哪里的话!一码归一码,而今我是给大哥你做事的,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好,怎么好大大咧咧说什么共商呢。”
顾老太爷笑:“你也知道一码归一码,那你给我做事,我们就不是至亲的族兄弟了吗?闲话不说了,我来给你引荐这几位老爷。”
第一百九十章 灭口
顾老太爷拉着顾志远来到几位生客面前,热情介绍。
“这几位老爷也是皇商,对船队一事极感兴趣。他们的意思是你是个经年的老船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