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房的路上，她忽然发现许多下人匆匆忙忙跑来跑去，搬着许多东西，像是要出门的模样。

顾锦年问：“这是要做什么？”

许衍之道：“老太太年岁大了忽然思念起老家来，就送她回祖籍那边去。除了大哥脱不开身，大嫂和三弟弟妹他们都跟着一道回去，大房三房的孩子们也是。”

顾锦年止住了步子。

许衍之走了两步发现她没有跟上，便停下回头。

顾锦年问：“好好儿的，为什么都要回去？”

谁思念故乡，许老太太都不可能思念。她最大的念想就是在京城混成有头有脸的老贵妇，根本舍不得这里的热闹与繁华。

许衍之沉默了一会儿，勉强笑：“我们回去说吧，这里人多不方便。”

顾锦年只能答应。

二人进了正房，遣开了所有下人，一个坐在榻上，一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许衍之道：“我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把东宫的账算在我头上。然而到底是我亲自把你送过去，实在没脸提那天的事。齐王殿下搅了局惹得大人震怒，我心中不安，便先把他们送回去。将来出了什么事，老老小小的也好跑一些。”

顾锦年沉默半晌，问：“齐王殿下是不是你叫去的？”

许衍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实在没想到太子居然会做那种事，若是早知道，就……”

说到这，他忽然惨然一笑：“好像我也没什么办法不带你去。对不起，年儿，我就是这么一个无用的废物，不过是那位大人的一条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