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提着琉璃灯,伴着顾锦年从暗道回去,亲眼看她上了旋梯。

从暗墙里出来的时候,顾锦年极为小心看了看四周,又聆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异常。

她走到香炉旁,熏了好半天的身子和衣服,方才脱衣上床躺下。

这一觉睡得瓷实,直到日上三竿都不曾醒。正厅那边已经摆好饭了,顾老太爷见女儿还不过来,急得要亲自去擒拿她。

许衍之安抚住老丈人,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听丫鬟们说太太竟然还没醒后,他微微蹙眉,叫.春棠和夏莲在外面等着,不要通报惊动顾锦年。

两个丫鬟只当是老爷心疼太太,怕打扰她睡觉,连忙答应了。

许衍之来到内室,看向床上的顾锦年。

只见她侧身睡得正香,乌发如藻,茜红的缎纱小衣与玉肤缠.绵相映,好似春樱落雪,万般清丽娇妍。

许衍之默然凝视着。

此景如画,风光甚好,只可惜他察觉到了那若有若无的熟悉香气,眸底一寒。

又是冷浮金。

看得出来她有心掩饰,故意用其他较为浓烈的香熏过。可许衍之向来感触敏锐,依旧捕捉到了那一点与众不同的清苦幽香。

他在床边坐下,指尖流连顾锦年的手腕和手背,最终与其指相扣。

顾锦年朦胧间被惊醒,看到他下意识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假笑。

“你怎么来了?”她一边问一边抽回自己的手。

许衍之道:“你迟迟不起,岳丈担心你,我便过来看看。”

顾锦年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昨儿玩得太累了,这才贪睡了些时候。你出去吧,我换衣服起来。”

许衍之依旧笑着,可眼神没有温度:“既然你累,那我来替你按一按身上,好好服侍服侍你。”说着伸手要碰顾锦年的衣带。

顾锦年慌忙一把推开他,手脚并用往床后缩退:“你疯了?这可是我家!”

许衍之道:“我再怎么疯,也比不过年儿你胆大包天,在娘家和夫君孩子眼皮子底下与男人过夜。你若实在是渴不过,我用别的法子帮帮你。”

顾锦年气得发颤:“大白天的就开始说起梦话来!你请来的那些镖师里三层外三层把我当贼守着,即便是只蚊子也飞不出去,我在你梦里和男人过的夜?还有,先前你说得那么好听,怎么现在又在这管我的事!我哪怕偷了十个,和你有一点关系?”

许衍之笑:“虽说先前的确是我允你,可好歹别这么急,咱们和离还有几个月,若是在那之前有了身子,为了许家和自己的脸面,我也不能轻易放你走。即便不顾我的脸面,你也要顾你父母的脸面。大着肚子再嫁,你觉得这事好听?”

顾锦年冷笑连连:“不劳你费心,我虽蠢笨,这样的道理岂会不懂。你要实在不放心,不如干脆撕破了脸拿猪毛绳子把我捆起来,省得做戏演那些虚情假意的,你不嫌累得慌,我嫌恶心!”

许衍之沉默了一会儿,道:“年儿,我刚刚只是急了,方才吓唬提醒你。我怎么会真的欺负你?只是怕你吃亏。男人是什么样,我比你清楚。”

顾锦年依旧冷笑:“天底下就你一个正人君子,做夫妻多年都能忍着不碰我一根指头;别的男人就各个都是色中饿鬼,一看到我就要大我肚子。你到底是在骂我,还是在骂你自己?”

许衍之无话可说,只能笑着哄她:“好年儿,这次又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快起来穿衣梳妆,外头都等着你吃饭呢。天大的事咱们也回许府再说,在娘家就先忍一忍,别让岳丈大人听着动静担心。”

顾锦年本想再骂他几句,可想想在娘家闹的确不好看,只能强行按捺下去,高声叫.春棠夏莲进来。许衍之见此,也不用她赶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