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喝的玩的,还有新奇精致的首饰如流水送来正房这边,样样都可在顾锦年心上,样样也都价值不低。

尤其是那些首饰,虽材质是常见的金银玉石,可款式非常卓越美丽,看得出许衍之的审美功底。

春棠和夏莲眼睛都直了:“老爷这是上哪儿去发了一注横财来了?”

顾锦年拿人东西也不手软嘴软,在一旁凉凉道:“他一直是个财主,只是先前咱们不知道罢了。人家不过指头缝里漏点下来,瞧咱们乐呵的。”

摆平一桩事就有几百上千两银子入账,外头应酬也是别人请他的多,再加上那些花钱买名的冤大头们,许衍之根本就不缺钱。

也是难为他,为了在她面前装样子,平日里过得那么清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两袖清风。

更让顾锦年气闷的是,没几天,许衍之居然拿了三万两的银票过来给她。

她看着许衍之的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衍之道:“这些是先前抵押府里庄子的银钱,早就想给你,只可惜找不到合适的由头,解释不清我从哪里弄来这么一笔钱。如今我在外头的事你也知道了,恰好就一起送来。”

顾锦年沉默半晌,忽然起身来到拣妆里找出那两张庄子地契,直接摔给了许衍之。

“这银票你拿回去吧,本来我也没花多少钱在你大哥身上,用不着。”

顾锦年这才想明白,为何当初想要拿这笔银子拿捏大房那边,却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效果。

大老爷只是嘴上抱怨,可实际上的应酬和平时出门的派头一点都不少,而她给的那些银子明明不够才是。

还有老太太和三房那边,自那以后也不怎么找她麻烦,不找她要大钱,依旧过着潇洒的日子。

这一切,绝对都离不了许衍之暗中的资助。

更有可能的是,他或许还打着她的名号去给这些人银子,所以他们如今看到她的时候才会多出几分笑脸。

她可真是出息。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对她了解至深,连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都拿捏极稳,可她对他却是一无所知,像个瞎子聋子。

要不是这次回娘家过年被父亲那句话提醒了,他怕是要和上辈子一样瞒她一辈子。

更可笑的是,她自以为的设套坑害许家,恐怕在许衍之那边也不过是一场儿戏。

不过是几个庄子,他眨眼便可买更好的。

可是,这么一个能人,为何后来护不住许府被抄家呢?

许衍之把地契收在一旁,亲自把那些银票理好放在顾锦年的拣妆内,又仔细盖好了盖子。

他坐在顾锦年身旁,温言道:“可是生气了?”

顾锦年微微一笑:“你们家的家事与我何干,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许衍之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年儿,你不喜欢他们那些人,就不要看他们,把他们当做不相干同住的亲戚,只看我和源儿,我们才是一家人。我又不是长子,将来必定是要分家出去的,到时候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再忍几年,好不好?”

顾锦年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恍惚。

曾经,他也是这么劝她,让她一点点忍过去。

婆婆瞧不起她百般贬低欺负,妯娌阴阳怪气排挤,他说分家就好了。

分家后,白氏和几个被她撺掇的姬妾兴风作浪,就在她打算重罚打发出去的时候,他又会劝阻,说教训过一次以后就长记性,警告就好了。

养子女从小时候就开始不省心,养女天天哭哭啼啼说嫡母对她不好,养子冲着她这个嫡母大吼大叫,她付出心血却被人看做恶毒的嫡母,委屈得眼泪直掉,他说孩子们还小不懂事,长大后就好了。

后来被晏煜廷看中做了他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