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忽然顾锦年胃里一阵恶心，捂着嘴干呕起来。

许衍之一把扶住她，给她拍背顺气，眸底是深不见底的暗色。

“好好儿的怎么会干呕起来，要不我再找几个大夫给你看看吧？”许衍之提议。

顾锦年本觉得没必要，可眼下这个尴尬的境况，若是拒绝反而显得心中有鬼，只能答应了。

许衍之请了好几个妇科大夫来看，每一个人把完脉都是向他贺喜。

“恭喜老爷，太太这一胎脉象很稳，必能生出健健康康的孩子。”

顾锦年隔着帘子听这些人的恭维之话，心里越来越焦急。

一个大夫说，可能是误诊，可为什么每个大夫都这样说？

而且他们都还是有头有脸又有经验的妇科大夫，寻常人家若是得了他们的贺喜，筹备接生等事情了。

最后一个大夫离去后，许衍之站在顾锦年床边，久久不言。

顾锦年被这气氛压抑得心中沉重，半晌只说了三个字：“我没有。”

许衍之微笑着道：“就算你有，我也不会怪你。本就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却因为我无能，让你独守空房这些年。有了就生下吧，孩子算我的。”

顾锦年气得心口发疼，冷冷道：“好一个大度体贴的夫君，只可惜想岔了。我至今仍是处子，你若不信，找个嬷嬷来验身便是，何苦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怪症

许衍之把顾锦年眼中的怒火看得真切，一时间踌躇了起来。

其实，他也不太相信顾锦年会和其他男人有什么首尾，从而导致了身孕。

倒不是出于对夫妻感情的信任，而是因为很多其他的原因。

他踱了几步，对顾锦年道：“这事来得蹊跷，你暂且不要声张出去，我这边也压一压消息，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法子。待实在压不住又无法可解时，再另做打算。”

顾锦年压抑住怒意，冷笑道：“随老爷安排。实在不成，不如早早儿一封休书把我轰出去，省得丢许府的丑。不把我拖去浸猪笼，便是老爷万分开恩了。”

许衍之握住顾锦年的手，她想要甩开，却怎么都甩不开。

“我刚刚说那话，你生气了？”他问。

顾锦年不看他。

“是我不好，一时心乱才失了言。并不是不信你，只是觉得你若是有了其他人，也是我应得的。”

顾锦年沉默半晌，忽然道：“那我呢？倘若这些是你应得的，那哪些又是我应得的？”

这个问题像是一记重锤，打在了许衍之的心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后，只是低低一句：“年儿，对不起。”

顾锦年疲倦地侧过脸：“你让我一个人待着吧，我累了。”

许衍之安慰了她几句，便悄然离去了。

许衍之的确如他所说，刻意压了消息，春棠和夏莲也都守口如瓶，对外不提半个字。

可这种事情向来是纸包不住火，不出半个月，许多人都知道了。

或许是买药时被认识的人看到，或许是大夫们酒后说漏了嘴，又或许是顾锦年宽松的腰身与呕吐时的动静被人撞到，消息就这么流了出去。

许老太太得知这件事后，心里头倒是有几分高兴。

虽然出自讨厌的儿媳肚子里，可好歹是二房的亲子孙，还是光明正大嫡出的，往后顾家那边必然会全力扶持，这一支的后代富贵吃穿是不用愁了。

看在这个份上，她原谅了先前被赶走的那对兄妹的仇恨，特意让兰香拿了些孕妇补身子的东西去赏赐给顾锦年，还额外叮嘱了几句。

“叫她往后少劳心些，别伤着身子，也别往外头跑了。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