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一些个头,说明骨头是肯往上窜的。如今到她这边来吃好喝好,将来说不定要比上辈子更加高大健壮。
许源道:“多谢母亲。说到糟蹋衣裳,我脸上有些辣辣的。”
顾锦年问:“为什么?”
许源低头:“母亲也知道,我跟着一个武师习武。那院子偶尔有人来往,还有些小丫鬟,我不好把衣裳都脱了,只能穿着里衣练,难免有些磨损。”
顾锦年笑:“这也是正事,算不得糟蹋东西。咱们府里虽说不得大富大贵,换几件里头衣裳还是负担得起的。你爱练这个就多练练,强身健体很好,有什么事当面争执起来也少受人欺负。”
听到顾锦年说习武是正事,许源顿时激动起来,心跳也快了几拍。
他看着顾锦年,小心翼翼道:“母亲,若我文举那边出不了头,可否去武举?”
顾锦年愣住了,半晌才有些言不由衷地道:“武举也是好的。只是舞枪弄棒的难免会有些受伤,为娘的看着心疼。源儿,你不要太把出头不出头这件事放心上,顺其自然就好,反正无论如何你都有一份产业,一辈子不愁衣食。”
许源抿抿嘴,眼中满是不甘:“儿子想出头,并不是为了功名利禄,是为了母亲。”
顾锦年怔怔:“为了我?”
许源点点头:“母亲不顾他人闲话收养了我,到现在还有人背地里笑话,传了不少到我耳朵里。等将来我有了出息,让母亲你风光体面,到时候看他们还有没有脸笑!要笑,也是母亲你笑他们没这个运气和眼光。可若我一辈子碌碌无为,那岂不是让母亲被他们笑话一辈子?”
顾锦年既是感动,也是无奈。
“源儿,是不是上次我对你说的话,你只听了半截,后头的都不肯听进去?”
许源低头:“不是,我……”
顾锦年拍拍他的脑袋:“他们说他们的闲话,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你爱读书就去读,爱练武就去练,都不爱可以和我学着做生意,要是连做生意也不想,你老老实实的别闯祸惹事,我就烧高香了。千万不可违心做这样没意思的事,我不在乎这些,你何必又钻这个牛角尖?”
许源向来听顾锦年的话,一般来说,顾锦年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件事也该不提了。
可今儿他像是认准了必须要出头,依旧不死心辩驳。
“母亲在不在乎是一回事,可需不需要又是一回事。前半生看母敬子,后半生看子敬母。如今母亲年富力强,又会做生意赚钱,管家井井有条,众人自然是高看你一眼。可等将来你年龄大了做不得事,我又不中用,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呢。”
顾锦年见他一根筋,本来有些生气,可听到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源有些摸不着头脑:“母亲你笑什么?”
顾锦年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小少年的脸颊:“小小年纪说话倒是老气横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今年已经七老八十了呢。你也只比我小七岁,等我老了,难道你就很年轻么?到时候两个老的不相上下,互不嫌弃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