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不知道事情内幕,看太太心情不好,想着法子说些话奉承她,让她高兴。
“太太别难过,能扛过这次,往后必定没有什么劫难了。”
“得亏有您和老爷,不然其他人哪有门路求到丞相哪里去?太太是许家的福星。”
她们不说话还好,这一说,恰好如针扎在了顾锦年的心上,痛得锥心!
什么福星,灾星还差不多。
以前顾家虽然不那么风光体面,可小日子过的至少安稳温馨,有滋有味。
自打她嫁去了许府,后来又做了什么皇商,看起来是威风了,可糟心和危险的事也开始冒了头,一件比一件凶险。
不是她险些送命,就是父亲险些送命,这算哪门子的福星?
夜里,许衍之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一问才知道是刚从督察府那边回来。
“怎么还喝了酒?”
顾锦年看在这次事情功劳的份上,不好再和以前一样皮笑肉不笑,而是带着几分关切为他换衣端茶,像是寻常夫妇那样。
当然,这样的特殊仅限于这段时间,过后照旧老样子。
许衍之喝了一口茶,笑:“郝大人虽要钱有些狠,办事却还算地道。他让夏督察出面,把这次老丈人一事牵涉到的小吏和差头们都请到了,每人当场给了三百两银子,又叫我端着酒杯一一赔罪。”
“那些人本看到我就有些畏畏缩缩,目光闪躲,见我竟放下身架主动赔罪,一个个像是坐在钉板上,不但不敢接酒,反都站起来向我拱手谢罪。”
“他们说并非有意要为难顾家,只是有人发话不敢不照做。那些掳走的钱财也不是他们拿着,再多的也不敢说了。那些人让我给你们家带句话,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也是迫不得已。虽然吓唬了你们一番,却也不敢真的伤人,为的就是日后好相见。”
顾锦年楞了楞,随即低下头:“苦的都是我们这样不容易的人,他们也不过是听吩咐罢了。”
这些人说的话,应该有大部分是真的。
她不信他们没有偷偷趁火打劫拿走一些钱物,可不伤人这一点,倒是的确。
先前听母亲她们提起过,这些人看着凶恶,其实并没有真的推搡人或者出手,若真是带着狠意要为难人,他们可是拿着刀剑的,早就有顾宅的人挂彩了。
许衍之问顾锦年:“这事你怎么想?是就此罢手,还是顺藤摸瓜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