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在旁边大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这小公子抓住手,一把往外面拖。
“小公子快放手,我自己会走。虽说你年岁尚小,可也算半个大人了,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有夫之妇,叫他人看着不好。”
顾锦年想挣脱对方的手,可这小公子别看身段小巧,手指纤细,力气却出奇得大,怎么都挣脱不开。
同时她也对襄阳侯和许衍之的态度十分不解。
这样有失礼数的事情,他们两人为何视而不见,甚至还欣然支持?
小公子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许太太,你可真是个笨美人啊!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你夫君那么一个体面人,却不介意我拉着你到处走呢?”
顾锦年一愣,仔细观察了小公子,忽然发现对方耳朵上的两对细小孔眼,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小公子,竟是个女孩儿。
这么一说,她就是襄阳侯最小的那个女儿了?
“原来是侯府小姐,恕我眼拙,方才失敬了。”
“别这么客气见外,我名霓月,你叫我月儿就好。你叫什么名字?”萧霓月好奇地问。
顾锦年只得把自己的名字报出。
萧霓月回味重复了几句:“锦年,锦年……真是个好名字。那以后我就叫你年儿姐姐吧!年儿姐姐多大了?”
顾锦年道:“几个月前才过了二九年华。你呢?”
萧霓月道:“原来比我大四岁多!你别看我矮,其实我明年就可以及笄嫁人了。”
顾锦年没忍住笑。
看得出来侯爷是真的很宠爱这个小女儿,十三四岁的年纪却依旧可以这样天真烂漫,无所顾忌,一看就是捧在手心,很少打压说教。
或许也有岭南风气在里头,像京城这边无论是否真的害羞,在谈论到嫁人一事时都要忸怩一点表示不自然和羞怯,不像萧霓月这样可以大大方方说出口。
顾锦年问她:“你在岭南那边,也是一直如此做男子打扮吗?”
萧霓月点点头:“裙子虽然好看,可着实不方便,倒是男子服装爽利,骑马跑步都舒舒服服。年儿姐姐你有机会可以试试,保你以后都不想再穿裙子了。”
顾锦年听得有些心动。
说起来她小时候也是个淘气的,那会儿就觉得裙子爬树很不方便,怎么就没想到偷哥哥们的衣服来穿呢?
萧霓月看出了顾锦年的心动,眼珠子一转,大胆建议:“正好我那里有许多男装,年儿姐姐的身量想必也是合适的。你以前没穿过男子衣服肯定不知道怎么穿,外人又不好教你,我可以教。”
顾锦年既雀跃,又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头次来府上,哪有就换主家衣服的道理。”
萧霓月笑嘻嘻道:“你们京中之人规矩太多,小气吧啦的!我爹前些时还跑到人家府里去喝了个烂醉发疯起舞,别人都好笑,也不敢说他什么。萧家的家风就是如此,你还担心什么?就当是‘入家随俗’吧!”
顾锦年本就有点好奇,架不住萧霓月一再鼓动催促,便红着脸答应了。
萧霓月带着顾锦年来到了她的住处。
这里独门独院,阔气大方,还有许多刀剑等物。
若不是房中梳妆匣胭脂水粉都齐全,还有额外的一柜子女装女鞋,实在是看不出是个女子闺房。
萧霓月替顾锦年脱了外衣,看到她露出的肌肤如凝脂白玉,忍不住伸手摸了又摸。
“这手感真是绝佳,得亏我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年儿姐姐这会儿可就逃不过了。”
顾锦年笑着躲开她的手:“别摸了,痒。”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后,萧霓月给顾锦年穿上了一套宝蓝色的男子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