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还是没办法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恶言相向。

尽管这个人,早已经把这件事做得轻车熟路了。

刚刚打过人的手掌火辣辣的疼,江培蓝手心颤抖着,第一次没有主动低下头:

“江彻,你到底在把我当什么东西呢?”

“之前说也喜欢我的是你,拒绝我的也是你。”

“像这样对我好的是你,要和别人订婚,打消我念头的还是你!”

“你在训狗吗?你到底在把我当什么......”

江培蓝说出这些话时险些哽咽,可江彻却好像不懂她的情绪。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掉眼泪,眼里一闪而过的,是江培蓝看不懂的东西:

“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小时候我不也是这样的?”

“而且我跟你说过了,之前是我喝醉酒,说的话不要当真。”

“你是我侄女,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只能是。”

江彻的坦然将江培蓝怀中抱的最后一丝期冀也折断。

她垂眸,声音清清冷冷,好像一碰就碎:

“那就拜托你,不要对我好,一点都不要,让我彻底死心。”

江彻立在她身侧没作答。

许久,才放下手里东西推门离开:

“可以,如你所愿。”

第7章

那晚过后,江培蓝和江彻之间默契地陷入了冷战。

如江彻所言,他真的不再对她有任何关心。

甚至顶头碰见,也像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其实不是一点难过都不会有的。

这种硬生生从心脏里剜去一块的滋味,怎么会不疼呢?

但她只能克服,毕竟她马上就要开始以后完全没有江彻的生活了。

立冬那天,江培蓝难得露出点笑脸。

她喜欢有关冬天的一切,立冬意味着离下雪又近一点。

她哼着歌下楼,刚迈下楼梯就见到坐在餐厅里的人。

是卓尔,江彻把她带回家里来了。

江培蓝笑笑。

从前为了不打扰两人生活,从来不许任何外人进来家里的江彻,终究也是迈出了这一步。

“早啊。我买了早餐,现在温度正好,快来吃。”

“你小叔出门晨跑去了,让我们先吃不用管他。”

江培蓝默不作声看着卓尔一样样把东西摆盘装好,轻车熟路找到那些橱柜里的调料。

她突然觉得,好像对方才是那个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的人。

而自己,只是借宿一段的陌生人而已。

“对了,蓝蓝。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啊?”

卓尔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却让她拿筷子的手一顿:

“搬出去?”

“是啊,你已经成年了,总待在自己叔叔家总归是不太好......”

“而且等我和江彻结婚以后,给你添个弟弟妹妹,那就更不方便了。”

“当然,这也只是我和你小叔的建议,你也可以不放在心里的。”

卓尔笑着,又给江培蓝夹了一块虾仁,催着她多吃点。

可她已经全无胃口了。

刚才卓尔说,是她和小叔的建议。

看来,江彻也已经早有这种打算。

倒也是,他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是理所应当。

自己这么一个外人天天横插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江培蓝心口堵得沉重,但一想到离开在即,就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点点头,又随便塞了一口饭就起身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