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她啼笑皆非的是,某日竟看见两位星君为争座次,在云霄殿前斗法。

那架势,与当年玄天宗内门大比时如出一辙,只不过法宝从灵器换成了仙器,剑气里掺了几分仙灵之气罢了。

就连修炼用的洞府,也要靠完成差事积攒功德来换取。

叶倾竹抚摸着腰间新领的玉牌,她望着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凌霄殿。

“原来所谓成仙……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修行罢了。”

……

玄天宗后山的断崖边,稷容浔仍死死盯着叶倾竹消失的方向。

沐殇雪提着沾满尘土的嫁衣追来时,金线刺绣的凤凰早已黯淡无光。

“师兄!”她拽住稷容浔的衣袖,泪珠在睫上颤动,“我们的道侣大典还没有结束……”

稷容浔冷下脸看她:“我平生最讨厌欺骗。”

他突然掐诀。

不多时,他心口骤然飞出一滴殷红血珠正是沐殇雪交给他的心头血。

在沐殇雪惊恐的目光中,他指尖一碾,那滴血便化作青烟消散。

沐殇雪的泪水将妆容晕染,她死死攥住稷容浔的衣袖。

她声音哽咽:“师兄!当初可是你跪在父亲面前,亲口说要娶我为道侣!如今怎能……”

“是我眼瞎心盲。”

稷容浔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澜,指尖一挑,沐殇雪攥着他衣袖的手便被震开。

他转身时,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凌厉的剑气。

沐殇雪突然止住哭泣,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盯着稷容浔的背影,声音里淬着毒。

“你以为现在撇清关系,大师姐就会回心转意吗?她如今已是九天仙子,而你……”

话未说完,稷容浔的身影已化作剑光远去。

玄天殿内,宗主正欲开口劝阻,却见稷容浔抬手一挥。

数十件流光溢彩的法宝从储物戒中倾泻而出,在玉砖上堆成小山。

最上方,赫然是当年宗主赐予他的本命剑匣。

“这些,够还养育之恩了。”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青虹破空而去。

殿外,只余一枚首席弟子玉珏“叮当”落地,碎成两半。

第九章

百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叶倾竹已位列金仙之尊。

这日,她正在三十三重天的紫霞洞府中打坐,周身环绕着九转金丹的氤氲之气。

忽然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青衣小仙童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小仙童跑得太急,头上的玉冠都歪了。

“叶、叶金仙!”

“大事不好!司命星君命我速来禀报,修真界出了个堕仙,已经屠戮了三个宗门!”

叶倾竹缓缓睁开双眸,眼中似有星河流转:“哦?既是堕仙作乱,为何要来找本座?”

小仙童擦了擦额头的汗,从袖中掏出一卷玉简。

“星君说,说这堕仙与您有旧缘。”

他战战兢兢地展开玉简:“命簿上记载,此人原是玄天宗……”

叶倾竹打断了他:“直接说名字。”

小仙童吓得一哆嗦,玉简“啪”地掉在地上。

“回、回金仙,那堕仙……名唤稷容浔。”

洞府内突然寂静得可怕。

叶倾竹身形微滞。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光风霁月的玄天宗首席,竟会沦落为祸乱人间的堕仙。

她的声音很轻:“你确定……是玄天宗的稷容浔?”

小仙童重重点头:“命簿上记载得清清楚楚。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才道:“这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