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林终于缓过一口气了,甚至反过来安慰何在洲:“别难受了,我也没考好,我陪着你。”
刘小麦毕竟不是居里夫人,他们说话,她也被动听着的。
听到这里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她手指抵在唇边笑了一下。
王林林:“……刘小麦,你干嘛?”
刘小麦摆了摆手:“对不住,没忍住。我是笑出声音了吗?”
王林林看看刘小麦,又看看何在洲,懂了。
他咳了一声,靠近刘小麦,压低声音道:“小麦,我晓得你想笑话何在洲自不量力,但这不是还没出分呢吗,我觉得你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王林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且他没考好,他自己心里应该够难受了,出分之后肯定很丢脸。”
“……”刘小麦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慢悠悠地“哦”了一声,然后眉毛一抬,来了一句:“真的吗?”
“真的啊。”王林林点着头,“我都同情他了!”
世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吹牛把牛皮吹破了吧。
唉,可怜的何在洲。
刘小麦搁下笔:“我都同情你了。”
唉,可怜的王林林。
在艰苦朴素的七十年代岁月里,他怕是没听说过“学婊”一词呢。但没关系,他已经遇上这种人了,他以后肯定会对这个词的丰富含义达成深厚理解的。
“不是,小麦,你同情……我?”
王林林怀疑他自己听错了,又怀疑刘小麦是故意说这种话气何在洲的。
越想越是这样,他转过身来,一下子跟何在洲眼睛对上了。
何在洲那双眼睛黑黢黢雾沉沉的,没有表情的时候怪脱离群众的。
跟王林林对上的时候,他立刻把眼眸一弯,弯出一副和善友爱的样子。
“你跟小麦说好话了吗?”
王林林有些心虚,胡乱地推了推眼镜,“嗯嗯”两声。
“那现在,你们两个说话可以带我听了吗?”何在洲唇角坚强地漾起,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可以啊,哎,当然可以。”
王林林顿时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