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算为了帮他分担,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吧。为了个不确定的劳模把身子熬坏了,这可是傻事中的傻子啊,搁以往红子不嘲这种人就算了,她现在怎么还自己当上这种人啦。
“不对劲,麦啊,你妈不对劲起来了。”刘二柱反反复复念叨。
“不是上周就开始不对劲了吗,我妈要上进呢。”
这里头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呢,刘小麦觉得她爸这个人有点神奇,怎么搞到现在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小麦,我们快过去!”
刘二柱狂踩自行车,刘小麦险些被他颠下去。
“糟啦,红子倒啦!”
远远的就听到这样的声音,自行车上的父女俩汗毛直竖。
“红子――”
“妈――”
张秀红被人架到树荫底下,有人抹着泪给她喂红糖水。刘小麦定睛一看,震了个惊了,那人居然是安文玉。
……居然是安文玉!
安文玉戴着个老农民才戴的草帽,露在外面的白皮子还是被晒红了,整个人有一种重做了的感觉。
“红子啊,我的红子啊!”刘二柱下了自行车都来不及把车子架好,跌跌撞撞往张秀红身边跑,“你可别吓我啊红子,我带小麦来看你啦――”
“二柱你别急,你让红子缓一缓,你不要挤着她。”
刘小麦着急忙慌紧随其后:“叔啊婶啊,我妈怎么就晕倒了呢?”
“哎,红子太拼了,红子这是累晕了啊。”
刘二柱抹了把脸:“我去家里卸块门板来,劳烦你们帮我照看一下红子……我、我……”
刘二柱乌拉一声哭了。
众人:“……”
怎么都当上城里工人了,刘二柱还是这副德性?
但一想到这泪是为张秀红流的,大家又都觉得正常了,毕竟张秀红同志是这样的正派、这样的有勇气!
“二柱你快去吧,红子这里我们帮你照看,你就放心吧。”被刘二柱感染到了,心意软的乡亲也抹起来眼睛,“你忙快点,我们一起帮你抬红子去卫生所。”
拆门板这种事情,向来是刘二柱的一项熟稔业务。
他撒开腿使劲跑,哪知道半途有人和他迎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