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她要回家,她不想住宿舍,她太难啦。
心底悲伤逆流成河,刘小麦面上只能坚强微笑:“谢谢你们,你们真的太好了。”
王胜男爽朗地笑了:“应该的应该的。你最小嘛,我们肯定要多照顾你,这都才开始呢。”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哪。
刘小麦笑着笑着就哭了。
“哎小麦,你怎么啦?”马爱梅关心道。
刘小麦抹了把泪:“我感动的,我太感动了。”
这是多么感天动地的室友情啊,沉甸甸地压在了刘小麦的心头上。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考完试的刘小麦走出学校,简直形销骨立。
来接大姑娘回家的刘二柱顿时被惊到了,“小麦,你是不是我家小麦啊?”
刘小麦泫然若泣:“爸,你怎么回事啊,连你都不认识我了?”
亲娘哟,这个小叫花子还真是他家小麦!
刘二柱拧着自行车龙头,差点在县中学门口扭个S弯。
“麦啊,你、你怎么就成这样啦?”这才几天没见哟。
刘二柱这几天在家具厂过得也很艰难,怕被人揪住小辫子,他都不敢随便出厂找刘小麦。
总算熬到了周末,确定他可以回家了,他才过来接刘小麦回松梗大队。
哪知道这么几天刘小麦就大变样了。
刘小麦爬到他车座上,沉郁顿挫:“一言难尽啊爸,我在这里,简直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我实在是不想住校了。”
“小麦啊,你放心,爸已经报名厂里的扫盲班了。等我识字多了,我转正的机会就大了,我们肯定有自己房子住。”把心底的难受压下去,刘二柱报喜不报忧。
这父女两个一个边踩车边叹气,一个边坐车边叹气,都是形容惨淡的样子。
一到了队里,马上不一样了。两个人跟川剧变脸一样,霎时精神了。
“小麦和二柱回来啦――”
四婆的声音是嘹亮的号角,传遍松梗大队角角落落。
马上大家都围上来了。
张秀红正在车库前点农具呢,点到一半也不点了,跟着人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