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实在是太显眼了,这个年头又不流行孩子考试父母在外面守。整个县中学前面都光秃秃的,好像被他们两口子给承包了。
“小麦上午考的什么啊?”
“是语文。”
“你说小麦紧张不紧张?”
“看不出来。”
废话了两句,张秀红突然掐了刘二柱胳膊一把。
一声嗷叫卡在刘二柱嗓子眼,他不敢在县里大呼小叫的,只能委屈地瞧着自家媳妇:“你干什么掐我?”
张秀红指着另一边一个来回踱步的男人,“你看看他,是不是那个家具厂的工人。”
刘二柱睁大了眼看:“……好像是有点像。”
去年五一的时候,他们一家到县里礼堂看汇演,坐在家具厂工人堆里,其中一个男人从头到尾高谈阔论,知道的很多。
就是他,告诉他们高县长原来是高县长!
刘二柱和张秀红记性不错,眼神也不错,那个男人的脸颊大黑痣都印在他们脑海了。
跟眼前这个男人长得果真一模一样哎。
“他孩子也考试?”
刘二柱和张秀红正犹豫着要不要厚着脸皮过去打招呼,那个家具厂男人又摸了摸口袋走开了。
“他去干什么哟……对,买饭!”
人家县城人是不用买饭的,小刘家不行,不买就没的吃。
刘小麦考完语文,刚出学校,就落入了她妈激动的怀抱里。
“小麦,小麦!妈肯定不问你考的怎么样,妈不问,妈也不想听,你可千万别跟我说啊!”
刘小麦:“……实不相瞒,我感觉我考得很好。”
去年也不是不能考,为了求稳都拖一年了,今年怎么可能考得不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家小麦考得肯定好!”他们毕竟上头有人。
张秀红神勇地把刘小麦抱起来,快活地转了两个圈,嘴上夸了又夸。
尽兴了之后,她又略略谦虚两句,“下午还有数学呢,小麦啊,虽然妈知道你什么都会,但是还是要为你鼓劲,我们考完了再飘。”
刘小麦:“…………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