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郎中坚定纠正:“你不来挡我也能躲开的,你就是太老实了。”
“差不多行了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张秀英都看不下了,“你一个大男人要人家小孩子挡拳头,不感谢就算了,怎么还挑起人家毛病了?”
“……英子,我感谢他呢。”李郎中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脑袋在摇摆,“我给他上药,还给他开药,都是我自掏腰包的。”
“对不起,李郎中,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何在洲看起来有点卑微,他低着头,声音也压下来了,“我当时太冲动了,反而给你造成了损失。”
“这叫什么话?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李郎中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你这是见义勇为,是我刚刚说错话了。何在洲,你妈妈的老毛病是不是还没好,我抓点中药给你带回去,煨给她喝。”
何在洲十分感激,连忙说道:“谢谢李郎中。”
“何在洲怪可怜的啊。”刘二柱看到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悄悄跟张秀红说。
张秀红没说话。她原本一直觉得何贵生造孽在前,如今老何家晚辈都是把前些年本该受的罪攒在一起受了。
可当亲眼看到何在洲从一个有求必应的小少爷变成卑微弱小的坏分子之后,张秀红到底说不出“罪有应得”这四个字。
“是不容易,人人都不容易。”她说道。
刘小麦睁大眼睛竖着耳朵观察聆听这一切。
古怪,太古怪了。
她原本就觉得今天的何在洲很不一样,现在感觉越来越违和了。
怎么说呢……以往何在洲给她的感觉总是带着刺。就算没有扎人,她也能清晰地知道那是何在洲把刺藏了起来。
结果今天的何在洲给她的感觉是弱不禁风的、委曲求全的――
就好像……小白莲???
苍了天了苍了天了,还真的是这样!
世有女白莲,难道她刘小麦今天就要见识到稀有品种男白莲了?
刘小麦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神贯注观察何在洲。
只见何在洲从李郎中手里接过中药包后,就看向了刘二柱,充满期待地问:
“二柱叔,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路回去呢?”
刘二柱虽然嘴上总是对何在洲充满同情,但遇到这种事,他却从不一口答应。
正打着哈哈呢,张秀红突然打断他:“可以啊,大路都是公家的,谁走都行。既然顺路,那就一路走呗。”
刘二柱:“!”
他纳闷地瞅向张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