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福宝眨巴着眼睛,把记忆深处的歌谣哼唱了出来。
另一边的卧房内,赵处长躺在床上,不知何时有隐隐约约的熟悉歌谣传入了她的耳畔,一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去,在枕头上湮开。
半晌,她抬起眼帘,坐了起来,下了床走到窗边,把窗帘一拉,看向楼下。
高县长在抽着烟,他其实很少抽烟的,也不怎么会抽。
一口烟吸下去,高县长正在咳嗽,捂着心口窝咳得撕心裂肺。
似有所感,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赵处长的目光。
“我……”
他动了一下口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颓然地把香烟往地上一丢,用脚碾灭,他平时挺得笔直的腰明显地佝偻下去,准备上楼。
赵处长麻木地自言自语:“我还当他不敢回来。”
“高县长――”
一声破锣嗓子一样的呐喊从远方而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小老太太已经冲过来了,朝地上一趴,一把抱住高县长的大腿,然后就开始又哭又闹,唱戏一样求饶。
“我们错了,高县长,我们真的错了!”
“其实不是我们错啊,是我那个三儿媳妇做错了,我们不晓得,我们完完全全不晓得。我们要是晓得,哪里敢把您外孙女扣在我们家里呢,那不是耽误人家吗是不是?”
“高县长啊,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我们都以为我那个三儿媳妇是做好人好事的,她说她是收养的没人要的孩子,我们是真不知道福宝有来历啊。”
“我真是苦命哦,我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情啊……”
刘老太噼里啪啦,唱念作打一样不落,把高县长直接冲晕了。
楼上的赵处长也直接看晕了。
书房里,福宝听见声音了。她一下子下了凳子,要往外跑:“奶奶!”
高邮差一把抱住她:“福宝,你要去哪里啊?”
“我要找我奶奶,我奶奶来了!”
福宝急得不得了,可是高邮差就是不让她走。
“带好孩子。”赵处长铁青着脸,吩咐高邮差一句后,径直下了楼。
楼下,刘四柱总算赶来了,他也没想到他妈关键时候搞得跟脱缰野马一样。
“高、高县长。”他跑得气喘吁吁,主要是心里十分害怕,说起话来磕磕碰碰的的,“我、我们是来道、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