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他猛地冲了过去,将纸夺过来撕的粉碎。

“你在做什么?”

他的眼睛红的吓人。

“给我的夫君写家书,怎么了?”

她理所应当地挑挑眉。

“不许你叫他夫君!”

陆淮安的声音颤抖,悲痛怒意交织在一起。

“我不叫他夫君,叫谁?”她冷笑着。

“你要是想听别人叫你夫君,就去找李嫣然。”

“若初,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你不觉得太残忍吗?”

陆淮安脸色苍白,卑微地低下了头。

李若初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他从来是骄傲的、睥睨的,总带着掩藏不住的贵气,和上位者的压迫。

即便假装成他的影卫,也仅仅是恭敬的。

李若初怔在原地,陆淮安却已恢复平静。

他苍白地温柔笑道:“若初,我带你去个地方。”

月亮湾南侧,是与南诏接壤的地方。

夜色如瀑,满天银河璀璨,霞光异彩。

“大家都说,在月亮湾互通心意的男女,能够永远在一起。”

陆淮安掏出一根杏花木簪,为李若初戴上。

“那我一定能和我夫君白头偕老。”

李若初冷冷说道。

陆淮安的眼睛黯淡,苍白地笑了笑。

“我记得,你说你最喜欢看银河流转,现在,终于能陪你看了。”

“我喜欢看以前的月亮湾,但不喜欢看现在的嫣然泉。”

李若初拔下簪子,丢到了湖水之中,转身离去。

夜里,李若初辗转反侧,打开了慕容朝给她的荷包。

里面,竟然是一枚草戒指,和一枚青玉戒。

模糊的记忆翻涌,李若初怔在原地。

慕容朝的脸,和幼时教她骑马的哥哥,重叠在一起。

原来,他们早就相识。

幼时记忆的片段相继闪现。

他和她在草原相识,他带她品尝草原美食,告她草原习俗,悉心教她骑马。

她胆子很大,初次骑马就疾驰狂奔,不小心从马上摔下。

他飞身跃起,将她护在怀中,滚落草涧。

后来,她玩笑一般,送给他一枚草戒指。

“哥哥对若初这样好,以后就做若初的驸马吧!”

“好。”

少年羞涩的承诺跨越时光,化作一枚青玉戒指。

她将戒指缓缓戴上手指,不经想起慕容朝看她的眼神。

温柔的、深情的,像月亮湾温柔的泉水,能够看透她的心。

原来,那是隐忍多年的爱意。

“十天到了,我要回去。”

第二天一早,李若初走出房门,冷冷看向陆淮安。

正在做点心的陆淮安手一僵。

“你上次说你不喜欢桃花酥,我又做了很多种,你尝尝最喜欢哪个?”

他并不接话,只将点心递过来。

“你给李嫣然做过的,我没兴趣。”

李若初冷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