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忘记了,她才是先皇唯一的血脉,李子显不过是一个越俎代庖的驸马。

李若初记得,自己在殿前磕破了头,淌了一地鲜血。

也没让李子显收回成命,准许母亲葬入皇陵。

母后和未出世的弟弟,最终被埋在了乱葬岗。

李子显甚至听信了萧贵妃的鬼话,在母后和弟弟的身上,残忍地钉下数根镇魂钉。

年幼的李若初淋着大雨,用双手挖了一夜,一直挖到鲜血淋漓,终于将草席挖出。

她费力地把尸体拖出乱葬岗,一直拖到母后为自己建造的长公主府,才将他们下葬。

自那之后,她恨毒了李子显,更恨透了李嫣然和萧贵妃。

日复一日地被排挤,被边缘,被诬陷,被呵斥。

十七岁的李若初变得性格乖张,满身是刺。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自己。

直到有一天,她的身边出现了愿意保护她的人。

她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也许是情窦初开,也许是习惯依赖,不知怎么的,李若初突然就对陆淮安动了心。

南诏一向有影卫兼做主人面首的传统,但她不愿强迫他。

李若初以为,来日方长,他的心迟早会被她融化。

却没想到,原来陆淮安来到她的身边,是早有绸缪。

那夜,她揪着心,听到陆淮安刚刚释放殆尽,一个黑影便翻墙进来,叩倒在他的脚边。

“太子殿下,臣不解,您想追求昭宁公主,直接派使团求娶不得了?咱们大梁称霸中原,南诏区区边陲小国,定然双手奉上。”

陆淮安沉默片刻,微微摇头。

“嫣然出身微末,冒然和亲定会吓到她。我不想强迫,先等我和她相处渐深,再徐徐图之吧!”

“殿下,就算您是为了靠近昭宁公主,那又何苦在长公主府做个卖命的影卫呢?”

陆淮安叹了口气,语气低沉。

“你不懂,李若初不是省油的灯,她一向嚣张跋扈,阴狠善妒,我在她身边时刻监视,才可以保护嫣然周全。”

跋扈?善妒?监视?

每一个词,都像刀子,生生剌开她刚恢复跳动的心脏。

原来,他是这样想她的。

原来,两年来让她心动的陪伴和保护,不过是监视罢了。

自那之后,她决定不再喜欢陆淮安了。

只要是李嫣然的,她通通不想扯上关系。

是真的想开了?还是逃避痛苦?她不知道,但也不愿再想。

她真的累了,从心底里渗透的累。

不然,就算李子显对她使上各种手段,她也断不会答应,代替李嫣然嫁给暴虐的蛮族。

现在,只要能离开这窒息的地方,怎么样都行。

今天,陆淮安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忍耐的让人心中憋闷。

攥着帷幔的关节已经酸痛发麻,她心中烦躁不堪,手上狠狠用力,层层叠叠的红色帷幔被她一把扯下。

纱帘轻落,陆淮安的肉体展露无余。

还有那块绣着百合的白手帕。

第2章

李若初没想到,被女子撞破这种事,陆淮安的眼中竟无一丝波澜。

他的眼底寒冷,面色如常,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一片狼藉中,陆淮安一丝不苟地将白色手帕叠好,塞进胸前。

随后,慢条斯理地穿上衣物,将坚硬的凸起塞进褒裤之中。

见陆淮安这副样子,李若初心中窝火,不禁冷笑一声,出言嘲讽道:

“怎么?现如今帕子都已经不够了吗?要不要我拿来李嫣然的褒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