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嫣然再没有回来过。
枯燥的等待让他忍不住陷入回忆。
他还在李若初身边时,常常遭遇刺杀,陷入险境。
有次,在去护国寺的路上,他们遇到了训练有素的死侍。
对方人多势众,善用暗器,招招痛下死手。
情急之下,他为李若初挡了一箭。
险象丛生,她却镇静自若。
将他一把拉到角落,娴熟地扎了两个稻草人,便开始扒他的衣服。
他下意识躲开,却被她用力抵在墙上。
“别动!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换到稻草人身上。”
之后,她用了一招声东击西、金蝉脱壳,将刺客引到边路后,扯着受伤的他跳上马背,策马狂奔。
路过一间破庙,她冷着脸为他包扎伤口。
安静了很久,她还是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傻?谁让你给我挡的?旁边就是掩体,谁需要你挡啊?”
“万一箭上有毒怎么办!你死了......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骂着骂着,她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单方面宣布进入冷战。
之后,她冷着脸把他赶到了庙内的角落睡觉。
“长公主,还是我在庙外守着吧!”
“你是伤员,滚进去。”
李若初头也没回,瘦弱的身子挺拔如松。
“你是影卫没错,但我们都要活着回去。”
忽明忽灭的火前,她不大的声音,却坚定无比。
窗外的断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脸上竟然不自觉的泛起了微笑。
他懊恼万分,扯了扯伤口,用疼痛让自己变得清醒。
他马上就要向嫣然表明心意,怎么能想别的女人?
更何况,是一个已经嫁作人妇的女人。
这时,断枝的始作俑者陆淮安的随侍从窗外翻身进来。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明天我要去嫣然泉,和昭宁公主表白心意,你去准备一下。”
随侍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重伤的男人。
“可是您还重伤未愈!您怎么能......”
陆淮安直接打断了他。
“准备流萤、花灯,琴瑟演奏。还有移栽上满园杏花,我见嫣然向她父皇要了湖边的杏花树,想必她定是喜欢。”
“再给我寻来一根檀木,我要为她亲手雕刻一根发簪。”
随侍了然于心,不再多嘴,但在转身离去时,还是忍不住深深叹息。
“殿下,属下实在不明白,您到底喜欢昭宁公主哪里,让您连性命都不顾。”
夜风轻柔,树影无声地拍打着随侍离开的窗。
“因为她,是我在这世间见到的最善良温柔之人。”
陆淮安自言自语道。
那年,他参加大梁立储历练,路遇刺客,身无分文,流浪至南诏时,遇到了大批的难民。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嫣然。
她穿着一袭白裙,正俯身施粥。
清风拂过她的发,面纱遮住了她的眉眼,但更显天外之资。
他为不暴露身份,并不上前,只向旁边的百姓要了一碗粥,并询问她的身份。
“她是我们南诏的公主。”
之后,他和援军汇合。
回程之时,已是夕阳西下、人去楼空,他走上前去,站在粥摊前细细观察。
地上遗落的白手绢反射着月光,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眸、整颗心。
两年前,他站稳脚跟后,隐姓埋名来到南诏。
正巧遇上昭宁公主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