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苏沫篱更加愤怒,她猛地转头避开他的触碰。
“别碰我!”因为哭太久缺水的她,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谢寒逸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苏沫篱看不懂的情绪。
他收回手,转身从床头柜上端起一杯水,“喝点水,你昏迷了好几个个小时,医生说你是情绪过度激动导致的短暂性缺氧。”
苏沫篱不想接受他的任何好意,但干渴的喉咙迫使她撑起身体。
她伸手想接过水杯,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根本拿不稳。
谢寒逸见状,直接坐到床边,一手扶住她的后背,另一手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这个姿势几乎像是拥抱,苏沫篱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一丝医院的消毒水气息,他是一直守在自己身边,连衣服都没换。
温水滑过喉咙,缓解了灼烧感。
苏沫篱小口啜饮,余光却瞥见谢寒逸正盯着她,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惊。
那里面有担忧,有疲惫,还有某种她不敢确认的东西......像是心疼?
不,一定是她看错了。
这个冷血的男人怎么可能心疼她?他可是计划了五年要毁掉她的人。
如果她不知道他所谓的计划,她可能真的觉得谢寒逸在心疼她会感动,但是现在她只觉得他真的好会演。
喝完水,谢寒逸轻轻放她躺下,细心地掖好被角。
“雪球......”苏沫篱开口呼唤着它,却猛然记起雪球已经不会再听到她的呼唤就会跑过来了。
“已经安排好了。”谢寒逸打断她,像是知道这个问题会让她再次崩溃,“宠物殡葬明天会送来骨灰盒,你可以选一个地方......安葬它。”
“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和毕业典礼了,这不是你最期待的日子吗?”
听到这个日子,苏沫篱垂下眼眸,将被子拉到头顶不再去看他。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她轻声说。
身后沉默了几秒,然后是谢寒逸的脚步声。
但是脚步声没有走向门口,而是绕到了床的另一侧。
床垫下沉,谢寒逸躺了上来,隔着被子轻轻抱住她。
“睡吧。”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奇怪的颤抖,“我就在这里。”
苏沫篱想推开他,想尖叫,想撕碎这个虚伪的男人。
但她的身体背叛了她,五年的习惯太强大,在这个崩溃的夜晚,这个熟悉的怀抱竟然给了她一丝可耻的安慰。
如果他真的如他表现的那样毫不在乎,为什么他的手臂环抱她的力道那么紧,像是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这个念头刚浮现,苏沫篱就狠狠掐灭它。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对自己说。
雪球的死已经证明了一切,在这个男人心里,她从来什么都不是。
7
接下来的几天,谢寒逸将能推的工作几乎都推了,每天都陪在苏沫篱的身边。
每天醒来床头都会有一束花,只要她多看了一眼什么,他就会将其买下来送给她。
苏沫篱看着卧室堆放的礼物,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点。
她的心早就和雪球一起死了。
她说的话越来越少,甚至整天整天将自己关在卧室不出来。
谢寒逸终于忍不住,在一次晚上他将她抱进怀中,语气委屈至极。
“乖乖是我没有保护好雪球,我一直很自责,我真的很想陪着你走出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苏沫篱终于看向他,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到一丝其他的意图,最后她垂下眼眸,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