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篱猛地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强撑着将文档放在同学手中。

“麻烦你将这个转交给谢寒逸老师,就说是遗落在教室的,谢谢......”

说完她便转身就跑,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肺部灼烧般疼痛才停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苏沫篱机械地掏出来,屏幕上显示妈妈两个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沫篱,因为工作调整我和你继父已经决定两周后就去澳洲,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吗?”苏母的声音透着疲惫。

“妈。”苏沫篱强忍着哭腔,“我跟你们走。”

2

过去三年,母亲每次提起移民,她都以各种借口为由拒绝。

听到女儿终于妥协了,苏母原本疲惫的语气瞬间高兴了不少。

“好,那你准备一下,我们两周后就出发。”

苏沫篱嗯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两周后,正是毕业典礼,她走之前,必须得自己处理干净这些事。

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跳动着寒逸两个字。

苏沫篱盯着那个名字,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铃声固执地响了很久才停下,紧接着是一条信息:

【乖乖,你去哪了?我很担心,文档已经收到了,谢谢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文字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符号,是这五年来他对她惯用的语气。

苏沫篱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她无法想象,这个每天对她嘘寒问暖的人,是如何在别人面前用那样恶毒的语言形容她的。

天色渐暗,海风越来越冷。

苏沫篱终于站起身,双腿已经冻得麻木。

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去面对他,但至少在离开前,不能让他察觉异常。

公寓钥匙放进锁孔的声音格外清晰。

推开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谢寒逸上周买的花还摆在玄关,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乖乖?是你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沫篱浑身一僵。

谢寒逸从厨房走出来,腰间系着她去年送他的围裙,手里还拿着汤勺。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是熟悉的关切。

“你去哪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走近,伸手想抚摸她的脸,“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头疼了?”

在他手指碰到自己的前一秒,苏沫篱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谢寒逸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去海边走了走。”苏沫篱强迫自己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眼曾经让她觉得是全天下最温柔的地方,“散散心而已。”

谢寒逸的表情松弛下来,他自然地收回手,转身走向厨房。

“我给你熬了汤,医生说你最近贫血要多补铁,去洗个热水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

苏沫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宽肩窄腰,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这个她曾无数次拥抱的身体,此刻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苏沫篱站在原地,看着谢寒逸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后。

她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却听见一声细软的喵呜。

一团雪白的影子从沙发后钻出来,布偶猫雪球睁着湛蓝的大眼睛,歪头看着她。

这是三年前谢寒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当时她看着礼物盒里面的小团子惊喜出声。

“医生不是说养宠物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吗?我不能经常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