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篱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平静地、坚定地回望,直到警车门砰地关上。
19
一年后,随着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苏沫篱抬起头。
迎光临,需要什么花可以随”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阳光气息,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
威尔森站在门口,金发被正午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边,蓝色制服衬托出宽肩窄腰的线条,怀里抱着一大束向日葵。
他故意板着脸:“老板,听说你们店里的向日葵能让人心情变好?”
苏沫篱放下花剪,绕过柜台,几乎是飞奔着扑进他怀里。
威尔森稳稳接住她,向日葵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想我了?”他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声音里满是笑意。
“嗯。”苏沫篱把脸埋在他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店门外,朱莉太太牵着她的小孙女走过,见状故意大声咳嗽:“年轻人,这里还有小孩。”
苏沫篱红着脸从威尔森怀里退出来,老太太却笑眯眯地递过来一个小花盆:“给你的,新品种蓝雪花。”
“谢谢您。”苏沫篱接过花盆,突然注意到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布偶猫,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它叫雪花,我的生日礼物!”小女孩高兴地举起猫咪,“它可聪明了,会开柜子!”
威尔森捏了捏苏沫篱的手,无声地询问她是否没事。
苏沫篱回以一个微笑,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些往事的碎片了。
“对了。”朱莉太太眨眨眼,“下周六社区野餐,记得把你们的故事讲完啊。上次说到那个疯子被押上警车。”
“朱莉太太!”威尔森假装抱怨,“您这是要拿我们的悲惨经历当下酒菜吗?”
众人笑作一团。
阳光透过花店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在柜台上那束向日葵上,金灿灿的花盘像一个个小太阳。
等老太太离开后,威尔森神秘兮兮地锁上店门,挂上休息中的牌子。
“干嘛?”苏沫篱挑眉,“大白天就”
“想什么呢!”威尔森夸张地捂住胸口,“我可是正经消防员。”
他从向日葵花束深处掏出一个小绒盒,单膝跪地。
“虽然确实是想问,你愿意成为威尔森太太吗?”
苏沫篱的眼泪瞬间涌出。
几年前那个每天都想着寻死的女孩,何曾想过会有今天?
“我愿意。”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坚定。
威尔森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她手上,然后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你知道吗?”他在她耳边低语,“我第一次来买花时就爱上你了。那时候你站在阳光里修剪花枝,美得像幅画。”
苏沫篱想起那天,她刚开店不久,战战兢兢地适应着新生活,甚至不敢直视顾客的眼睛。
而那个金发蓝眼的大个子消防员,每周五雷打不动来买向日葵,总是找各种借口多待一会儿。
“大骗子。”她笑着戳他胸口,“你最喜欢的花明明是玫瑰却总是买向日葵。”
“那是因为你店里当时只有向日葵!”威尔森委屈地辩解,又突然正经起来,“不过现在,向日葵确实是我最喜欢的花了。”
他指向窗外,花店门口整齐摆放着一排向日葵盆栽,金黄的花盘齐刷刷朝着太阳的方向。
现在的她,有花店,有社区朋友,有即将成为丈夫的爱人,还有一整片阳光灿烂的未来。
“嘿。”威尔森轻轻碰了碰她的鼻尖,“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