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传来一阵皮靴声。

沈卓旭带着一队亲兵疾步而来。

他厉声喝道，“如烟！你在这里干什么？”

柳如烟的表情瞬间变得妩媚，扑在沈卓旭身上：“卓旭，我找到夏梦宛那个贱人了！她就在......”

沈卓旭一把推开她，看着地上日本兵的尸体，“闭嘴！你带日本人来抓她？”

柳如烟的笑容僵在脸上：“我、我是为了帮你。”

沈卓旭突然冷笑，把一份电报甩在她脸上，“帮我？帮我把军事布防图卖给日本人？”

电报上面写的是柳如烟与佐藤武的交易记录。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惨白。

巷子另一头突然传来日语喊声。

几个日本兵举枪瞄准了沈卓旭的背影。

柳如烟大喊。

“小心！”

沈卓旭迅速转身拔枪，却已经晚了。

“砰！砰！”

两声枪响。

沈卓旭的胸口中枪，他踉跄着后退几步。

柳如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卓旭！”

她扑过去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旗袍瞬间被鲜血浸透。

沈卓旭的嘴唇蠕动着，鲜血从嘴角溢出：“梦宛，对不......”

话未说完，他的手重重垂落。

“啊！！”

柳如烟抱着他的尸体发出嚎叫，“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

日本兵已经围了上来。

佐藤武冷笑着举起枪：“没用的支那女人，一起解决了吧。”

柳如烟猛地抬头，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花，活像个索命的女鬼。

“你们，你们......”

她疯狂大笑，从手包里掏出一个手雷，“一起死吧！”

“轰！”

等烟尘散去，巷子里只剩下一地残肢断臂。

顾程於跌跌撞撞跑到码头时，维多利亚号已远去。

他靠着栏杆缓缓坐下，望着远去的船只。

从口袋里摸出船票，和林之晴那张是连号。

林之晴趴在栏杆上，死死盯着越来越远的码头。

突然，她在混乱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程於浑身是血，正艰难地向码头方向移动。

她撕心裂肺地大喊，

“程於！”

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顾程於似乎感应到什么，抬头望向已经离岸的轮船。

即使隔着这么远，林之晴也能看到他嘴角扬起的微笑。

然后，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倒在了血泊中......

“不！”

林之晴的哭喊声随着海风飘散。

她跪倒在甲板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远处，香港的天空被硝烟染成了暗红色。

巴黎的深秋，梧桐叶落了一地。

林之晴坐在壁炉前，手里捧着顾母刚刚交给她的信。

信封已经泛黄，上面熟悉的字迹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之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