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生这才发现城主府的大门雄伟,盛徽音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之一,而如今自己游荡在外,任人欺凌。

两相反转,他突然明白盛徽音一个人在现代的心情了。

顾砚生猛然跪下,双膝重重砸在青阶石板上,坚定地看向那扇朱漆大门。

“你去告诉盛徽音,倘若他不来见我,我就跪在这不起来!”

正在侍卫觉得莫名其妙要上手赶人的时候,府门大开。

顾砚生的心里燃起希望,可从那扇门里走出来的不是盛徽音,而是姝红。

“小姐说让他进去。”

姝红都已经转身回去了,顾砚生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小姐是谁。

直到侍卫忍不住翻着白眼提醒:“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们家小姐嘛,现在叫你去了,又傻了?”

顾砚生赶忙跟上。

他随着姝红穿过那扇朱漆大门,九曲回廊上挂着的是巧夺天工的宫灯,青砖绿瓦,飞檐斗拱将他看花了眼,直到姝红将他带到入后花园,见到一身锦衣珠翠的盛徽音坐在廊下饮茶,举手投足间皆是矜贵。

顾砚生连忙上前,可一句徽音还没喊出口,就被侍卫一左一右地押着跪在地上。

幻想中的盛徽音对她改过自新的感动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盛徽音对他冷漠疏离地质问:

“你是怎么来到这的!”

第十一章

顾砚生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婚礼那天,从他发现盛徽音消失时他就一直觉得不安心。

毕竟相伴十年,就算盛徽音这几日频频惹他不快,看在她一心爱慕自己的份上,顾砚生也不是对她只有狠心。

那个仿制的镯子是在他将真镯子给柳栀栀那天他就找人做出来的,希望盛徽音能明白他心里还有她。

因此他特地找顾轩顾婧去送,就是想让盛徽音能明白他的心意。

顾砚生原本以为顾轩顾婧去了后自己能稍微安心一些,却没想到自己越来越心慌,强烈的不安感席卷全身,他觉得自己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于是他将柳栀栀一个人丢在酒店,驱车闯了无数红灯赶回家,却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当他看到盛徽音消失在水里的那一刻,顾砚生的心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

那晚他在水里游了一夜,任凭寒凉的湖水入侵他的四肢百骸,他不愿意上岸,希望时光能倒回,倒回到昨晚,让他能提前拦住跳湖的盛徽音,或者是回到十年前,他从湖里救下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盛徽音,让他们重新开始。

可是没有如果。

柳栀栀赶来命人把他捞起来后,一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顾砚生竟然觉得心里有一丝畅快,他该打,是他把盛徽音逼走的。

“顾砚生,你居然为了盛徽音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礼上!”

柳栀栀怒气冲冲的质问没有换来顾砚生如往常一样的道歉和安慰,男人冷漠的眼底藏着恨意,他狠狠掐住柳栀栀的脖子。

“如果不是你,徽音就不会心灰意冷被我逼走。”

“什么?”

柳栀栀以为自己被顾砚生掐出幻觉,她竟然听到顾砚生在怪罪自己!

“柳栀栀,如果不是嫁给我能让你在柳家获得一席之地,你这个私生女在柳家恐怕到现在都说不上话!”

“而且我爸妈去世后你对我就一直爱搭不理,倘若不是有徽音帮我,让我获得那么多荣誉,恐怕我根本没有再入你眼的机会吧!”

柳栀栀被戳中心思,连手上挣扎地动作都变小了许多,她本就是柳家的私生女,尽管后来她妈妈被扶正,她在柳家也没有话语权。

直到顾砚生复原了云川古城,她才找到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