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白揉了揉她的头，把饭递给她。

两个人一个吃，一个看，之间的氛围容不下第二个人。

顾北辰眼神黯淡，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原本他和梁雪也可以这样的。

是他一手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24

沈晏白看着梁雪吃完饭才离开病房。

顾北辰忽然开口，“他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明明刚和梁雪在一起不久，就敢把人放在自己这个结婚多年的旧情人身边。

梁雪嘴角微微上扬。

“他是对我有信心。”

这幅和别的男人心有灵犀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顾北辰起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拆掉那些多余的纱布，换上一套新衣服。

男人宽肩窄腰，细散的碎发没有像平时那样打理整齐，垂在英朗的眉骨，鼻梁又高又挺，或深或浅的伤痕反而多了一种战损感。

他牵起梁雪的手，“走吧。”

梁雪疑惑，“去哪，你现在应该待在医院好好养伤。”

“哪怕是最后一天，我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梁雪，就当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认识好吗？”

他带她去了当初那个赌局进行的地方。

清场后，他坐在赌桌对面，摊开所有筹码。

“来赌一场吗，如果我赢了，我想要你的一个吻。”

这一刻，他又变回那个桀骜不驯的顾氏太子爷。

可梁雪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心勾引他的女人了。

她其实不擅长这些，当初也不过是赌这个男人的心。

他知道她会输，她又何尝不知道顾北辰会让着她。

“不了，我不会和你赌。”

梁雪清楚，这一次她不会赢。

顾北辰手轻轻颤抖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得到的悲伤。

很快，他调整好情绪。

“那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他带她去了婚纱店。

“你的那件婚纱脏了，我重新给你设计了，穿起来试试好吗？”

三四个店员搬来一件华丽至极的婚纱。

从胸口到裙摆镶满了大小不一的碎钻。

店员笑着介绍，“这是顾总亲手做的婚纱，连这些碎钻都是顾总熬了好几个通宵，一颗一颗粘上去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细心的新郎，梁小姐您真有福气。”

梁雪让店员拿来一把剪刀。

在顾北辰期待的目光下，一刀，一刀，将那件精美的婚纱剪成一块破布。

她声音冰冷，“我不喜欢。”

是不喜欢这件婚纱，还是不喜欢为他穿上婚纱？

零零碎碎的钻石散落在地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顾北辰低头，喉结滚动，眼中一颗晶莹也随之落下，消失在满地的光芒中。

他依旧什么都没说，死死咬着舌头警告自己别发疯，直到口腔里都是血的腥味才勉强找回理智。

接下来，他带她去了很多有美好回忆的地方。

无一例外，梁雪没有丝毫动摇。

临近晚上，一天很快要结束。

他们去了一家餐厅。

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顾北辰让梁雪坐着等他，然后他拿过厨师的围裙进了后厨。

他竟然要下厨？

梁雪有些不明白做这个有什么意义。

一天了，她都没给过他一点好脸色，即便是做一顿饭又会有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