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是猜测着江越需要多久才能醒过来,还能不能醒了,后来就开始想,戒指戴上之后究竟会有什么状况出现。
最后他开始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离开这里回定川。他的切入点跟郎九的不同,他不需要谁来保护他,他唯一担心的是他作为一个脆弱的普通人类,会拖了郎九和沈途他们的后腿。
江越醒的时候,小狼第一个发现,他从徐北身上跳下来,直接蹦到了床上,在江越的脸边上轻轻嗅着,发出低低的鼻音。
徐北跟着跳了过去,盯着江越苍白的脸和慢慢睁开的眼睛,醒了!我操,总算是醒了!
“江越。”沈途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没动,“说句话。”
“……好饿,”江越半天才开口说出一句话来,“我说……我要再晚几天醒就直接饿死了……”
“操,我就说要不要弄点葡萄糖来吧,”徐北盯着他,他说话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不过调调还是老样子,一下放心了下来,“好几天水米不进的,醒的时候直接是干尸!”
沈途这时才站了起来,走过来从江越口袋里摸了个小瓶子出来,从里面到出一颗药塞进江越嘴里,又把那颗小珠子放到江越手上:“你只有二十四小时恢复,郎九要用戒指了,不能再等。”
“大叔,”江越吃力地笑了笑,很费劲地抬起手在小狼的下巴上挠了挠,“你其实是阎王转世的吧。”
江越话是这么说,但从他醒过来到能下地吃东西,并且连吃了两套烧鹅饭一共只用了四个小时,之后他用一个小时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红晕,也不知道是恢复得快还是热气蒸的。
“年轻真好啊。”沈途笑着感叹了一句。
“嗯,大叔体会到这种朝气蓬勃的感觉是在十年前了吧,”江越活动了一下胳膊。
“你真他妈嘴欠。”徐北乐了。
“九哥哥几天没见又窜个了吗?”江越走到正在穿裤子的郎九身边比了比,“年轻真好啊,正是长身体的美好年纪……”
“看你挺有活力,要不就现在吧,隔两条街有个废了的老年活动中心。”沈途站起来开始穿外套。
这个老年活动中心不大,就是个平房,墙上转圈都用白漆写上了拆字,平房里面隔了几个小间,但隔断都已经塌得差不多了,外面是一片绿地,现在满是枯黄的杂草。
这个地方还在沈途的人控制范围之内,基本安全。
“你们总能找得到这么操蛋地方。”徐北缩在墙角,四周都已经拆得差不多了,带着哭腔的老北风在这里刮得特别肝肠寸断。
“江越。”沈途在草从里找了块水泥垛子坐下。
“嗯。”银色的小钩子带着细细银线从江越袖口里滑出来一小截,几秒钟之后变成了黑色。
徐北觉得这场面很不可思议,那根玩意儿是银的,然后遇到空气氧化了吗,可银的话那是相当不结实,怎么能拿来做武器……他想掏手机出来拍照,又觉得这种情况下他举个手机挺傻子,于是还是保持了抱着胳膊靠在墙根边的姿势没动。
“戴哪里?”郎九站在寒风中拿着小盒子准备打开。
“……手指上。”沈途冲他张开手指晃了晃。
“哪个手指?”
“随便。”
“随便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