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地压下心底的那点烦躁。

“她怎么会离开我呢？”

“乔栀柔明明那么爱我。”

裴言川的兄弟看见裴言川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将电话打给了黎思。

“言川，别喝了。”

黎思赶过来拿下裴言川手里的酒杯。

裴言川抬眼看了她一眼，拿过她手里的酒杯。

“别管我。”

包间里的其余人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将包间里面的空间留给了裴言川和黎思。

黎思看见裴言川这个样子，将桌上所有的酒杯直接扫到了地上。

酒杯碎裂的巨大声响，让裴言川的酒直接醒了一半。

黎思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乔栀柔已经离开了，但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抛下乔栀柔的裴言川反而消沉了下去。

黎思坐到裴言川旁边，“言川，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

裴言川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明明很关心我，愿意放下乔栀柔也要来陪我，即使愿意让裴氏承担损失也要来抢婚。”

“裴言川，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放弃你的。但是现在我回来了，我还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不好吗？”

裴言川娶乔栀柔本来也只是为σσψ了跟黎思赌气。

这明明是当初自己最想要的结果，但是为什么自己不高兴呢？

黎思看见裴言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立马抱住了他。

“当年为了学业不跟你说直接离开是我的不对，言川，乔栀柔已经离开了，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好不好？”

裴言川喝得有点醉了，看向黎思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他爱乔栀柔吗？

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为了赌气，可是这么久的朝夕相处，她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裴言川没办法否认，他确实对乔栀柔产生了感情。

但是黎思呢？

这个他曾经真的爱过的初恋，这么多年，自己仍然爱她吗？

裴言川不清楚。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乱成一团。

“可是，栀柔离开，我好难受啊。”

黎思看出来裴言川是喝醉了，她试探着开口，

“你只是不习惯，等你跟我在一起之后，你就会忘了她的。”

黎思继续说，“裴言川，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黎思想要得到裴言川的回答。

裴言川推开了凑上了的黎思，也没有对这个答案做出回答。

裴言川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让门外的兄弟送他回家。

没有得到答案的黎思，看着离去点裴言川的背影，将沙发上的抱枕直接砸到了地上。

第十四章

裴言川没有完全醉，他听见了黎思的问题，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看着依然放在桌子上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孩子，将它抱到了怀里。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裴言川的对不起，不知道是说给孩子的，还是说给乔栀柔的。

“言川，我们让这个孩子安葬了，好不好？”

黎思来到裴言川家里，发现他依然在看着那个孩子发呆。

黎思甚至不敢看向那个孩子。

裴言川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裴言川在京市最贵的公墓里面，给那个孩子买了一块墓地。

他没有请人帮忙，一个人将小小的骨灰坛放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