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亏不亏待的,都是为了他自己吧。

她终是撤回手,言语讪讪道:“时辰差不多了,女儿想去陪陪阿娘了。”

每年生辰,林舒窈都会去江氏陵墓前祭拜。

林相知道此事对她来说稍显突然,便也允道:“嗯,去吧。改日有空,我也去你母亲那儿说一说话,把你的事情都告诉她。”

林舒窈走了几步停下,只微微侧回头的:“父亲日理万机,不常去阿娘那儿了,想来阿娘也是理解的。”

曲江宴结束才是新科进士应酬的开始,虽然有了进士的身份也不一定能做官,但进士身份就已?经是非常人所?能获得的了,若是去了一些偏远的地方,也是被?当作上?宾招待,更?不用说真做了官之后的前程了。

裴清在?去了临江别院后就去参加了京中几个富商和官员举办的宴会。

席上?许多进士都在?,裴清虽不喝酒但也是积极参与到了其中,与一众人都聊得极好。

而陆游川又多喝了酒,裴清便在?宴会结束之后将他扶回了住处。

陆游川到底是士族出身,虽说到他这辈,吴郡陆氏落魄了不少,但家底还是有的。

所?以陆游川住处也算是在?京城繁华地带,离万鹤楼并不远。

裴清将他送回去安置后也就离开了,只是他刚走到街上?,就听?见了远处、从城门方向传过来的阵阵马蹄声。

他和路人一同站到街旁避让,却在?抬头间看见骑在?马上?的人是林舒窈。

她一人一马跑在?前面,目不斜视地往前赶,旁若无人,一往无前。

随后,裴清才看见从后面跟来的杨佑。

他亦是火急火燎,未曾注意到路旁的裴清。

再过了一会儿,林舒窈一贯乘坐的马车才进了裴清视线。

“东乔娘子。”裴清叫住了坐在?车前的东乔。

东乔一见到他亦是惊喜道:“裴郎君!”

裴清微微一笑,问道:“你家娘子是有什么事吗?刚才我看见她和杨侍卫驾马过去,很是着急的样子。”

东乔垂眸轻叹:“娘子心情不太好。”

裴清:“可今日不是她生辰么?”

东乔便道:“其实中午都还好好的,下午突然就……”

东乔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家娘子是和林相说了话之后才突然心情不畅的,但她身为林府中人也不好多说。

裴清见状也不好问太多,只拿出那块玉佩:“想请东乔娘子看一下这块玉佩是你家娘子的么?”

东乔接过,一下瞪大了眼:“是的,不知怎么在?裴郎君这儿?”

裴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来话长,还是请东乔娘子代?为转交吧。”

说完,裴清就准备行?礼告辞。

东乔连忙叫住他:“郎君,这玉佩还是你亲手交给娘子吧。”

裴清不解:“这又是为何?”

东乔扭捏了片刻,难为道:“其实是想请裴郎君帮个忙……”

林舒窈此番从江氏陵墓那回来后就直接去了临江别院,然后就径直回了寝房。

东乔到了寝舍外,敲了好几次门,里面的人才应声。随后才去正厅引了裴清来。

裴清在?听?见一声冷冰冰的“进”后打开了房门,而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酒气。

他微微皱了皱眉,踏进房后见房中倒着立着好几个酒坛子,又是惊愕一瞬。

“你来了……听?东乔说你是来还东西的?”

默然间,房中帷帐后传来林舒窈的慵懒而冷的声音。

裴清轻轻地“嗯”一声:“昨日我与娘子在?万鹤楼相聚时不小心将娘子的玉佩误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