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以桉不自觉扬唇笑了笑。
他抿了口酒,又问:“二位可是听说了此前河北道雪灾一事?”
裴清和李松对视一眼,并不知周以桉为何会有此问。
李松:“略有耳闻,听说受灾严重,当地粮仓都供应不上灾民的用量。”
周以桉叹:“是啊,就连我的封地相州,也有大批百姓的房屋被雪压塌,无家可归。”
“我虽是将他们安置好、灾情稳定之后才来的京城,但如今在万鹤楼中饮着热酒、尝着美食还是有股‘百姓多寒无可救,一身独暖亦何情’1的愧疚感……”
闻言,李松和裴清眸中都染起落寞悲凉之色。
李松叹道:“天灾难躲,朝廷唯一能做的便是灾后救济之事了。”
周以桉便问:“依五郎所见,朝廷可在哪些地方上下功夫?”
李松思忖片刻,将他此前读到的救灾的法子都说了出来:
“在下以为受灾初期安顿百姓最为重要,百姓一旦受了难,流离失所之人过多便会有难民流窜之象,这于周边州县会造成负担。”
“且流民过多,粮食不够,便易起暴乱之事……”
“再者,灾情之后难免有死伤,如此灾后便常有疫病传播,如今虽值腊月,疫病传染速度不似夏季迅猛,然亦不可掉易轻心。”
说完这些,李松又补充了关于防止朝内朝外官员或许会贪污赈灾物资的措施。
如此下来,到确实是一条完备的赈灾策略,让周以桉听得频频点头。
只是当他看向裴清却有了迟疑
李松将赈灾过程基本上说了个遍,他若再问裴清,想着他也难再说出什么新点子,如此一来便可能打击到他,而若周以桉不问,又是否显得他小瞧人家?
纠结片刻后,周以桉终还是问了裴清的想法。
裴清生于益州,不常见到雪,更是从来没有见到能压垮过房屋的大雪。
刚才李松在答时,他想着往赈灾这条线上想,大概也只有李松说的那些。
而如今周以桉又问他,他自然不能重述一遍。
裴清思考片刻:“天灾难躲,但却并非完全不可防。”
“长青所述的赈灾是灾后朝廷最应重视的地方,但思及以后,朝廷或可从预防措施上着手建设……”
周以桉眼前一亮:哦?新点子。
林舒窈在临江别院住了几天,养好脚伤后便回了林府。
她归置好东西后正准备出门时却刚好碰见林茂火急火燎地从外赶了回来,身上还穿着太学的衣服。
不过林茂却是管都没管她地直接往里走。
林舒窈冷笑一声,淡淡道:“二哥可真是大忙人呐,忙得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林茂顿住,转身问道:“你什么意思?”
林舒窈笑了笑:“没什么意思,说二哥与众不同呢。”
林茂扯了扯嘴角,反应过来:“你这是拐着法骂我呢。”
林舒窈面露惊讶:“二哥听出来了!没想到去太学读一段时间书还真有用。”
林茂完全回正身子,表情阴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每年在这个时候都要去临江别院住几天,又去寺里上几天香吗?”
“怎么?是今年不孝顺了?面子功夫不做了?”
林舒窈眼神骤变,如覆上一层冷霜:“我这面子功夫不也是拜二哥所赐嘛?若不是二哥打烂了我阿娘的牌位,我又怎么会知道原来我阿娘去后在府中也不得安宁。”
林茂笑得玩味:“不用谢,为兄该做的。”
说到这事林舒窈便恨得牙痒痒,江氏故去时她还小,不懂祭拜之礼,历年祭拜便都是由她家中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