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一声,怅然又感慨:“真是?愚蠢,就那么容易受人蛊惑,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

裴清突然说:“你之前说,他从京城就一直跟着你?”

林舒窈点头:“一路上我都觉得有人跟着我,可是?又迟迟没有动作?,我便摸不清是?敌是?友,直到,我从吴县回?来时,他对我下了?手。”

裴清思?忖:“按道理来说,若他要?杀你,路上有很?多可以动手的地方,可是?他偏偏等到你到了?苏州才?开始动手,你不觉得奇怪么?”

林舒窈想了?一瞬:“或许因为,他想杀的不只有我,还有你,所?以他才?等我到了苏州时才开始动手。”

裴清:“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在苏州?在你接到陛下的圣职前,你知道我在?苏州么?”

林舒窈说到这个有些恼的:“不知道。”

而她也依旧配合分析着:“对啊,连我都不知道,他一个久不在?朝堂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我大哥告诉他的?”

裴清察觉到她刚才?的情绪变化,手抚上她的手背,微微一叹,再说:“陛下曾经答应过?我,会帮我隐瞒我到苏州任职的事情,所?以若你都不知道,那么你大哥就更不应该知道。”

林舒窈:“那还能是?谁?”

裴清:“不过?,你大哥或许不知,但不代表着陛下身边的亲近之人也不知。起码,从你出京的那一刻起,陛下那边的人就会知道一些消息了?。”

林舒窈反应片刻:“你的意思?是?,陆游川?”她想了?想,恍然道,“他到确实有这个可能,四年前,你在?大牢里的遭遇不就是?拜他所?赐么?”

裴清默然。

而说到这里,林舒窈不免讥讽道:“你看你,怎么之前就选了?这么个人当你的朋友。当年,我在?万鹤楼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心思?多,想的也多,表面上刚硬,其实不过?是?柿子挑软的捏,偶尔跟着大流喝碗汤讨个好处罢了?。”

“你想想看,从春闱响应你发文开始,他那时是?不是?就是?刻意避开风口,表面上他是?在?与你响应,实则他站出来的时候,讨伐之风已经盛行,若真最后你发声失败了?,法不责众,他也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惩罚,而且他发出的那篇诗赋,和?春闱关系也不大,反倒是?颇有几分炫技的嫌疑。”

“此外,你注意他之后与你亲近增多的时间点,也是?发生在?你和?当今陛下及朝中诸多权贵关系较好之后。”

“所?以你看看,你把人家朋友,人家只把你垫脚石,等到了?最后,功成名就了?,还不忘把你踹开,不远千里唆使人来杀你。”

裴清叹口气,这些事情他那时在?牢中就想了?个大概:“到底知人知面不知心,是?我看错了?人。”

林舒窈冷声:“你是?真君子,当然玩不过?真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