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说话的内容虽然强硬,但她的语气语速都很软很懒,给人一种无力又?强撑的感觉。

裴清听着?便更忧心了。

他换了个劝法:“不是我管县主,而是县主今天自己说的,要自己舒服才好。可现在,县主舒服么?”

林舒窈闻言,缓缓睁开眼。

裴清见这样说有效,便趁热打铁道:“而且若是不喝醒酒汤,宿醉之后,明日起来更是头痛,县主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

林舒窈终于转过来了身,仰面?躺在床上看?他:“汤呢?”

裴清便连忙端了过来。

他一手拿着?碗,一手伸过去要扶她:“县主坐起来喝吧。”

林舒窈无力地推开他的手,闭目艰难道:“起不来,就这样吧。”

而她说完之后,没有听到他的回应,目光便再度寻他,再道:“是真的起不来,头太沉了。”

裴清:“可是躺着?不好喝。”

林舒窈莫名其妙:“你那?碗里不是有勺子?么,你直接喂我就好了。”

裴清便顿了顿。

林舒窈见了,态度再次强硬:“你喂不喂?不喂你就出去,别打扰我睡觉。”

说着?,就大有一副又?要转身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裴清连忙拉住她:“我喂,你别急着?睡觉。”

帐子?内,灯火朦胧下,女郎悠然仰躺,由?着?郎君一勺一勺地喂着?醒酒汤。

醉酒后的状态很不舒服,尤其是那?种头脑极度想清醒但架不住身体的不适反应的对抗,就会?让人觉得又?想睁开眼去和?外面?的世界接触,又?想直接放任身体睡去。

于是便是两种争斗的结合体。

林舒窈躺在床上,一眼不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细致温和?地对待着?她,一如四年那?样,心中的那?团柔软便再度被?触碰。

而在裴清眼里,林舒窈安静地喝着?他喂的汤,因为酒意,她星眸半睁,而醒酒汤润过嫩唇,就更显饱满柔软。

整个过程又?都发生在帐子?里,林舒窈回来之后还脱了外衫,她那?般眼神就将他看?得脸热。

碗中的汤喝得差不多之后,裴清便立马收回目光,去将汤碗放下。

而在当他回头,下意识地去看?她时,瞥见她唇上的汤水后,还是主动?从袖中取出了巾帕为她擦拭。

林舒窈突然轻声?道:“你酒量真的变大了很多,今天在宴席上我见你喝了几杯酒,除了脸红你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裴清收回手,也收回了他的目光:“嗯,到了长洲来,我的确学?会?了很多。”

林舒窈牵着?嘴角一笑:“以前在长安时,那?般费心思教你你都学?不会?,到了这来就学?会?了。看?来果然什么都要找合适的地方。”

裴清垂眸不说话了。

片刻,她躺在那?儿,看?着?他:“你可以坐上来一点么,你这个位置,我这样看?着?有些?难受。”

林舒窈只枕了个枕头,裴清若坐得远了,她想要看?着?他就只能下巴压着?脖子?去看?了。

裴清闻言便往上坐了一点。

林舒窈:“还是有些?难受。”

他便再上了一点。

她说:“还是有点……”

可他却觉得他坐得已经?很近了,再近就要坐到她肩膀的位置了。

然而,裴清想是这样想,身体上的挪动?却仍听了她的话。

这一次,他先开口:“这样的距离……唔。”

这样的距离够了。

够她拉上他的手起身,够她拽到他胸前的衣襟,够她撞入他怀中后,微微仰